第二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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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第1/3页)

小女孩被赤天诛抱着,在黑暗的丛林深处,自微光中一点点走近,江言甚至看不清她的面孔,但他看到那两条空荡荡的裤腿,再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立刻就知道,那是姜杏若。

发生什么事了?

一瞬间,无数爆炸的念头在他心**现,最终却定格在这一个问题上。

为什么姜杏若会在这里?会被赤天诛抱着?

他朝着赤天诛冲过去。

冯璋

冯璋正在喝酒,和几个同袍,在流萤坊市二层的一家酒楼。

人常常为许多不同的原因喝酒。冯璋不一样,他只为了发牢骚而喝酒。

发牢骚是因为烦躁。

冯璋今天很烦躁。

今天是他为数不多的有时间可以烦躁的日子。

“鬼知道那些流浪汉去哪了,”他喝了一杯,开始对同袍发牢骚,“他们怕死、跑了、躲起来了,这不很正常吗?让我们去查,我们去查什么?”

一个同袍说了些什么。

冯璋又喝了一杯。

“守城的兄弟们没看见他们出去?”他说,吐了一口吐沫,“我呸!高仙芝的兵都是瞎子,他妈的!”

一个同袍说了些什么。

这次冯璋没喝酒,他似乎被吓住了,清醒了一点,接着说:“好,不是瞎子,那流浪汉去哪了?他们不在街上,他们躲起来了。是,他们躲起来了,那又怎么样了?我们为什么要去管一群流浪汉做什么?他们能做什么!”

冯璋端起杯子,准备再来一杯。

这时候,被杨凤打的那个摊主找来了,开始陈述自己的遭遇。

冯璋重重的放下酒杯,酒水顺着杯延洒了出来。

“啪”的一声响,一记响亮的巴掌甩在摊主脸上。

“狗niang养的,没看见长官在喝酒吗!”

他反手准备抽第二巴掌。

同袍们赶忙拉住他。

“老冯,你疯啦?”

“喝醉了,老冯喝醉了。”

冯璋一点也没醉。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摊主:“走,今天我要是讹不到五百块,我就扒了你的皮。”

同袍们又来拉他。

冯璋甩开他们:“出了事,我一人承担。”

冯璋走后,同袍们开始议论。

“原来他妈的是想吃独食。”

“滚他妈的,就凭自己有个好舅舅?”

“让他去吧,最好闯出天大的祸事来,看他舅舅还怎么想办法让他高升。”

在一片静默中,杨凤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苍青色的东西。

其实他认出来那是狼,但他不敢相信这世上有高近一丈的狼。

巨狼的毛皮很有光泽,它张着流口水的大嘴,舌头上的倒刺若隐若现。绿灯笼似的狼眼盯着周围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谁都知道它在想什么,所以才变得这么安静。

何文远轻声细语:“图腾契约,好像今年就要到期了……”

陈翔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冯璋骑着狼来了。

摊主把手一指:“就是他们!”

巨狼停下脚步,碧绿幽深的眸子扫过三人。

冯璋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钱。

他又将目光扫过桌上坐的三人,最后停留在何文远定制的长袍上绣的极为精致的一尾阴阳鱼。

“尔等便是搅乱坊市经营秩序之人?”冯璋道,“真是好大的胆子!”

大概只有伏都城的狼廷使,才敢如此简单粗暴的给人定罪。

陈翔正要说话,杨凤却站了起来:“人是我打的,你想怎么样?”

何文远面皮抽动了一下。

冯璋也惊住了,没想到这小孩竟会如此直白的承认,但他旋即目光闪烁,看向何文远:“打人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何文远笑道:“没关系。”

冯璋摇头:“我看他跟你长得挺像,该不是你弟弟?”

何文远道:“你这么想把事情往我身上扯?”

冯璋道:“我要的不多。”

陈翔忽然接话:“你要多少钱?”

冯璋上下扫视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何文远起身欲走。

“刷!”

冯璋抽出腰间长剑,在灯火下青光闪烁,挡在何文远身前:“想走?先把事情说清楚!”

剑光映射在何文远脸上,映衬的他的目光越发平静:“冯大人是盯上我了?”

冯璋冷笑一声,正要说话。

杨凤忍不住,来到何文远身旁,照那剑上一拍:“我说了,人是我打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他有什么关系?”

何文远面皮又抽动了一下。

冯璋眼皮直跳,真想一剑把这小屁孩杀了。

他忍住了。

“这小子与你如此亲近,定然与你关系匪浅,你还敢说你们不是伙同作案?”冯璋说,他再次强调,“我要的也不太多。”

何文远指着摊主道:“你问问他,当时我在不在。”

冯璋看了摊主一眼。

摊主立刻疾声:“他们是一伙的……”

何文远大怒:“狗东西,你睁大了眼睛看看我是谁?”

摊主讥笑道:“你是谁?你爸是织布工人何千秋,走了狗屎运,有几个臭钱。那又怎么样?你不还是在这坊市的最外层晃悠嘛!德行!”

冯璋嘿嘿一笑,看向何文远:“看来你名头不小,上次把你放了,让你老子回去教育你。他就是这样教育的?”

何文远深深看了那摊主一眼,收起怒色,平静道:“说说吧,你想要多少。”

冯璋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百?”

“五千。”

“什么?”

何文远吃了一惊。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数字:“你想要五千块?你想要五千块?你疯了吗?五千块是多大的一笔钱……”

“打住!”冯璋打断他,“我接到消息,就往这边赶,一路上这畜生跑了老远,跑的又快,浪费了不少灵液。”

“浪费了多少?你能舍得给它喝灵液?”

“浪费了许多。我说了,跑了老远。跑的很快。浪费了许多。不正常么?”

“足足浪费了五千块钱的灵液?五十桶灵液?”

冯璋笑了:“差不多吧。”

何文远不说话了,看向陈翔。

杨凤听他们说话半懂半不懂的,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冯璋伸手,向桌上的钱抓去,目露精光:“本使先收个定金……”

陈翔忽然一拍桌子。

冯璋没理他,兀自把钱拿了,解开上衣口子,放进了怀里。

做完这一切,他忽然变了脸色,看向陈翔:“大胆刁民,竟敢与我放肆!我问你,你拍桌子是什么意思?说不上来,治你个目无王法之罪,叫你血溅当场!”

他跟陈翔说话时的语气,比起跟何文远说话时的语气强硬的多,还带着一种鄙夷。

陈翔咳了两声,将自己那锈迹斑斑的嗓子润滑了一下,又指了指杨凤与那摊主开口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他们都在胡说八道。”

冯璋愕然:“什么?”

陈翔道:“他们都在胡说八道,都在耍你玩,我们其实是一伙的,伙起来耍你玩而已。”

冯璋的面容扭曲起来。

摊主慌忙解释:“不是的……长官……”

冯璋看着陈翔咬牙切齿:“你、想、死、吗?”

陈翔大笑,摇摇头,道:“我不想,只是你既然能胡说八道,乱扣帽子,我怎么就不能了?”

看着冯璋渐渐狰狞的面孔,陈翔毫无惧色:“你胡说,我也胡说,最后的结果,不过是看谁拳头硬而已。”

此话一出,何文远大惊失色,怔怔的看着陈翔:“喂,你不会是……”

陈翔没理他。

何文远转身欲走,却被杨凤一把拉住。

杨凤道:“你去哪?”

何文远深吸一口气,想到这孩子方才拍开冯璋长剑的样子,定了定神,住了脚步。

冯璋也吃了一惊,他眨眨眼,再度上下打量了陈翔一遍,着重观察了他手腕处,却只看见了层层的棉布。

冯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目露惊恐:“你姓什么?”

陈翔道:“我姓陈。”

冯璋身形一颤,打着哆嗦道:“你就是……陈……陈蕃?”

陈翔摇头道:“我不是。”

冯璋越发惊恐:“你……”

陈翔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腕,道:“我真不是。”

冯璋长出了一口气,下一刻,他的表情再度狰狞起来:“竟敢戏耍本使!便是陈蕃在此,本使也不怕他!”

他变戏法似但摸出一副镣铐,冷笑道:“本来只打算要钱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看你不像好人,要把你带回去审问……啊!”

陈翔自怀中摸出一块黑乎乎的铁牌子,狠狠的砸在冯璋的脸上。

这一砸好重,砸的冯璋鼻口冒血。

冯璋震怒:“竟敢袭击狼使……”

捏住那块令牌,借助灯光仔细一看,不由得呆住:“狼王令……狼王令……”

他豁然抬头,血水令他的面庞有些吓人,他却只是声音颤抖道:“你怎么会有……狼王令?!”

何文远也是满脸震惊,但又带着释然,他早猜到了这种可能。

陈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冷笑道:“我还有比这个这个更大的,你想不想看?”

冯璋闻言,吓得一哆嗦,手中的令牌脱手而出,落在地上“叮铃”一声。

此乃玄铁特有的声音,令牌的真伪已然无虞。

冯璋的心却沉了下去,仿佛万丈深渊一脚踩空。

陈翔看着地上的狼王令,目露厌恶,好似是什么垃圾一般,冷然道:“接了狼王令,你却将它扔出去,是不将西城区狼王的意志放在眼里么?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呀!”

冯璋立刻滚下狼背,自土灰尘埃里捡起那令牌,双手捧了,恭恭敬敬的送到陈翔面前:“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大驾,还望大驾大人不记小人过……”

“掏出来!”

陈翔打断他,伸出一只手,往高处斜刺里那么一放。

冯璋又是身形一颤,满脸痛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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