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图穷匕见 (第2/3页)
而墙倒众人推这一点是千古大道,遇事千万不能着急,因为更糟糕的还在后面:早前陈安年口中那位‘可以排除掉’的黄老板此时也终于不负众望,选择改立墙头,临阵倒戈了。
他们原本将放在码头的私人仓库藏的非常严密,却还是被人刨了出来,能毁的都尽数销毁,这下南京那边没法交差,甚至陈家自己要掏钱弥补这项损失,也许把广信银行卖掉都堵不上。
这下倒好,小窟窿陷进大窟窿里,债也不是债,还也不是还,等死算了。
万显山曾夸奖过陈康柏长了一身硬骨头,有点旧式文人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风骨,这夸必然不是白夸,因为他这人还真是硬骨头,在经历小儿子失踪被绑、所有货物无人接应,一概被人销毁在仓库的双重噩耗后,这老爷子竟然还没有被气到中风住院,而是简单吐口血就原地昏厥,被管家带人扛到楼上躺着掐人中去了。
爹倒下还有儿子,三个儿子也只有陈安年还算中用,此刻也不多废话,母亲被两个儿媳搀回去哭,他自己带着管家出了门,准备先去视察仓库,仓库能救就救,不能救了他再去琢磨怎么救三弟——不论如何,两件噩耗里,他至少要止住一件。
汽车飞驰,连抄小道和近路,他跑到仓库去看了,觉得没救,管家说没救,伙计也说没救,那么多的枪、那么多的药,哪怕转移掉十分之一呢,十分之一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陈安年脑子和腔子一起空洞,在巨大的损失面前就只剩了空洞,他失魂落魄地上了车,又干脆无视了管家的劝慰——已经这样了,再劝也没什么意义,被劝的人听多了还想自杀。
幸好,他这颗逐渐迷茫的心在三分钟后终于不再是一片空白,管家坐在左侧,是两部车子迎面翻撞后第一个七窍流血的人,血色霎时便浸染了车厢,陈安年有管家的身躯作为掩护,尚存了一口热气,像块破抹布一样的被人从车里拖了出来。
临死前他最后看见的脸是一张丑鬼的脸,刀疤横跨面上的海峡,抓住他的人有一双刀子般的眼睛,那双眼睛冷冷地端详着他,不是个看活人的目光。
很简单的手续,很麻溜地处理掉现场,洪双喜谨遵上头老板的旨意,并不打算留任何活口,于是陈家今天跟着大少爷一起出门的管家和几个下人都倒了血霉,而其中最有智慧,最能调动力量的大少爷,则是享受特殊待遇,在短短的三分钟后,就被装进灌了水泥的麻袋里,一把甩进了黄浦江,江里没有泡沫,没有痕迹,这种死法对一位冉冉升起的青年才俊来讲,未免有些憋屈。
杀人灭口这种事做的太流畅,也太无聊了,就连洪双喜这样感情不丰富的人,也不免感叹了一波世事无常,想前几日陈公馆的晚宴开的有多糜烂,此刻家宅院墙塌的就有多快,恍惚是以其烈火烹油之势,势必要把陈氏众人个个烧烂。
陈康柏被摁着掐了老半夜人中,醒过来就听说有人在码头边上打捞尸体,管家的已经捞了上来,陈安年好好一个人却是尸骨无存,登时嗓子眼里‘咯’一声,又直筒筒倒了下去。
他一口气膈在嗓子三天,这回下人再掐人中就没了效果,因为把呼吸都掐没了。
万显山这天清晨坐在宅子里吃油条喝豆浆,喝了一碗又一碗,期间还分出两分耐心听阿大汇报陈家现状,在听到陈安年、陈康柏接连丧命后各路八竿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