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闯祸 (第2/3页)
不问,话都不说。
笑话,她哪能不知道凤年的脾气呢,最好哄也最不好哄,哄坏了又是她热脸去贴冷屁股。
他既然出了事先跑自己这来,那就一定存了倾诉诉苦的心,她又不着急,慢慢等着就是了。
开门的小玉瞧这两人一味只是瞎走,便拿着笤帚悄悄地躲进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识相地不去掺和。小姐和三少爷面色都不太好,这两个人都不好的时候可真少,可能他们平常一见着彼此就总是笑,难得有一回大家都不笑了,她就觉得害怕,认为二人还鼓着肚子不肯泄气,瞅准机会一定还要再吵一架。
王佩珑见惯风浪,算是个很会揣摩心术的人了,可凤年的话上一句搭不着下一句,她耐心地陪着他走了五趟楼梯,听他说了大概有五十来句废话,末了只能断定他是惹上麻烦,麻烦大小不知道,麻烦牵涉的相关人员也没提,最后凤年一定是慌了,一点解决办法都没有,才这么没头没脑地冲进小公馆,练他的竞走。
许是她默不作声地陪伴似乎起了效用,陈凤年满腔的话对着家里不好说,来这里其实也不太愿意说,跟大哥说他怕大哥会气的请家法,跟佩珑说,佩珑一个女流之辈,除了依靠他唱戏,别的主意一概都出不了,他注定要滚回去再找大哥,大哥一气三气,最后还不是要动家法。
只是他憋的实在很久,从开春就憋到现在,敷衍周围的人来人往,敷衍他所谓的社交圈,几乎是拿私房钱拆东墙补西墙的那般敷衍,唯独佩珑,佩珑始终都是温柔细语,他潇洒的时候她一个人在房里练功,不潇洒的时候她就正好给了他可以投奔的地方,原本该问的话也不曾启齿,如此识本分知进退,实在是个‘不错’的女人。
这种温柔烘着他,叫一颗潮湿的心慢慢回暖,叫他实在是憋不住,于是该说的那些他一字不差统统倒出了嘴巴,诉苦之余又存了点依恋的态度,好像此时此刻佩珑短暂地成了他的靠山,因为内心知晓她一直都比自己更像个男人,她更刚强。
“存折上的钱我算了算,全填进去也不够。”他喃喃地,坐在床沿边上,脸是失魂落魄,魂是各自纷飞,没有个整模样。
“十一月开市,是个东西都飞涨,万老板说不管投什么都是赚的。”陈凤年陆陆续续地开始讲,甚至不觉得丢人,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生平第一次什么由头都没有,对方一句‘生意嘛,有赚当然就有赔咯’就搜刮走他存折上那么多个零,仿佛过年时流水般地给出小费,那些个灯红酒绿的夜晚都成为了泡沫,一开春泡沫就变泡汤了。
他从上海的冬天一直潇洒到上海的春天,幸好是没拖到黄梅天,他终于是回过味,知道出事了。
那会他的本金还差了一点,万显山就借了本金给他,虽然明面上的本金不多,可是利息啊,利息它会利滚利地滚,只要当事人不叫停,它便不受控制,独自滚到地老天荒,直到逼死人命。
陈凤年在爸爸的宴会上坐立难安,脑子转着筋,又不敢去问利息,怕问了要闯祸;
可实际上呢,他已经闯祸了。
王佩珑半跪在地毯上,温柔地,从下往上仰视着听他讲,显示出一个听众该有的谦卑和惊讶,可惜面上虽惊,内心却惊的有限,因为早就知道照他这么个挥霍,这么个潇洒的玩法,赚多少都要填进去,跟她那个师兄一样,全是活该。
是,凤年好,凤年漂亮,凤年年纪比她年纪要大,但在大风大浪面前,他就不是那个风流潇洒的凤年,他只是个可怜的小小少爷,败家子都算不上,正经的败家子比他坦荡,败也败的干净,败的理直气壮。
她将凤年的话一句一句地拼凑起来,知道这些钱在陈康柏和陈安年手里几乎就是一个晚上就可以摆平的事,可心还是忍不住跳了一跳,因为她在凤年讲的这段话里捕捉到了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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