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战书

第二百一十二章:战书 (第2/3页)

邵小黎显得有些笨,一时间不知道司命要自己做什么。

“我要沐浴更衣。”司命说道。

邵小黎连忙跑到了她的身边,替她解开这身黑色的外袍,动作小心极了,衣袍解开,邵小黎踮起脚尖,将她肩上的衣服轻轻拂下,司命双臂下垂,那黑袍便柔顺地滑过了无暇的肌肤,哗然落地,邵小黎捧着黑裳跪在一侧,余光时不时看着晃动的池水,心跳加速,有些分不清这对于自己到底是不是惩罚。

次日,邵小黎接任了君王之位后,噩梦终于来了。

每日散朝之后,邵小黎坐在王座上,脸上的威严还未褪去时,便见司命来到自己的面前,对着自己便是一顿不算痛苦但是极为羞耻的惩罚,其中细节邵小黎不愿回想,只在心中默默发誓,等到老大醒了以后,一定要狐假虎威,将这些都讨回来!

一想到自己挨的揍都是为了老大,邵小黎心里也就平衡了一些,而司命平日里除了对自己呼来喝去以外,有时候竟也会教自己一些术法的真诀,如今邵小黎境界不低,所以每每听闻也都受益良多。

总之自己作为新任君王,每日上朝在保持威严之际还提心吊胆的,甚至有一次司命聚音成线逼迫自己中途退朝,然后绕过障扇与屏风,直接施加惩罚。邵小黎寄人篱下欲哭无泪,只能默默承受,心想你这女魔头奇怪的癖好怎么多啊,你现在这么折磨我,不会还期待着老大把你制服之后,我再折磨回去吧……

这……这神国都是什么神官啊。

难怪七百年前撑不住倒塌了。

这样的日子,邵小黎坚持了许久,每日司命于星灵殿睡去之后,她在旁边轻摇蒲扇,摇得差不多了,便会偷偷出去练剑,想着以后报仇雪恨的事情。

只是邵小黎并不知道,她每日练剑之时,司命都在黑暗中默默地看着。

司命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少女明明与自己幼时并不相似,但她总能在她的身上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

……

邵小黎熬到头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宁长久醒来之时,外面世界的蹄山年也开启了,邵小黎得知宁长久醒来之时,她正在城中的殿中祈祷着,希望这位新年的神国之主不要像上一位那样不长眼地跑过来捣乱。

幸好,各大国主之间似乎并无交流,宁长久醒来之后的日子里,城中也算是风平浪静。

老大醒了之后,邵小黎一下子硬气了许多,甚至想着今日自己境界圆融,似乎都可以和司命掰掰手腕了,于是一向敢作敢当的她真的试了一次,下场自然是很惨烈的。

“早就看你这丫头有反骨。”司命揪着她的耳朵从地上拎起来,邵小黎泪眼婆娑着,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束带,求助地望向了宁长久。

宁长久的伤势大抵痊愈,只是他的肌肉被撕裂得太过厉害,时间权柄之下修复得很是吃力,这一个月里,他换了许多次皮,很多新生出来的皮肤都是烤红薯般的焦色,一层层地生长剥落之后,皮肤才终于渐渐回到了原本的颜色。

他被尽数挑断的手筋脚筋拼接起来并不容易,寸寸碎裂的骨头也像是难以黏合的瓷器。

他醒来之后意识好像还有些混沌,只是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新衣服,一言不发,对于邵小黎的求救目光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回应。

三天之后,他才终于从浑浑噩噩之中解脱了出来。

他睁开眼,望向了司命,道:“多谢。”

司命坦然接受,接着说道:“还能用剑么?”

宁长久点头道:“可以试试。”

司命道:“若是不行,不必勉强。”

宁长久嗯了一声,道:“我先替你解契。”

邵小黎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心中直呼老大你是不是傻啊,这契要是解了,这疯婆娘你还怎么降服啊?夜除都被她弄死了你知不知道啊?

只是她只敢腹诽,不敢说话。

解契的过程并不复杂,宁长久与司命切断了彼此的联系,时间之力倒流回司命的身体里。

司命感受着许多重新流动的干枯血脉,挑动手指,模拟出一条条时之弦线,目光共指尖一道掠过,蹙眉道:“怎么只剩这么些了?”

宁长久说道:“还算好了,命运权柄几乎被磨得干干净净了,百年之内,城中不会再有无限了。”

司命轻声笑道:“何止百年呢?”

宁长久问:“那你想好怎么出去了么?”

司命傲然道:“斩天飞升一事,夜除可以做到,我为何不行?”

宁长久静思着,没有做什么评价。

司命道:“与罪君一战,体悟如何?”

宁长久苦笑道:“权柄耗损殆尽,一身修为被打得七七八八,哪里有什么体悟?”

司命道:“那你知道,我救你并等你醒来,是为了做什么么?”

宁长久摇头道:“不知。”

司命道:“我要你与我一战。”

宁长久平静地注视着她。

司命缓缓起身,冷冷道:“若无你擅自来此,罪君亦不会来,夜除早已斩天而去,而我也已凑好完整的日晷去往世界尽头。如今夜除身死,我收集的灵也在尽数耗尽,此后大道茫茫唯有飞升一条,而我心境之裂痕,唯有杀了你才能弥补。”

宁长久安静地听完,道:“带我去看看日晷。”

司命忽地想起了金乌,眉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她点点头,带着宁长久走到了道路的尽头,幽静的水光与烛火里,残缺的日晷微微倾斜,安静地置着。

宁长久缓慢地抬起了手,触摸过日晷玉璧般精细的表面,它的残缺之处,断裂的切口完整,隐隐还透着月光。

心念微动间,紫府之中,金乌破壳而出,化作金色的光辉流淌指间。

宁长久点出了一指,指上如蘸着金色的墨水。他以指为笔,将这个半圆的另外一半补齐完整。

立在身后的司命眉眼一颤,她原先便想过,炼化金乌作为另一半的材料,还哄骗过宁长久,说希望他可以做自己的太阳。如今经历了种种纷乱,这个念头已被她埋在了心底,如今这一幕下,她宛若见到神迹诞生。

残缺的日晷像是一座山,它的后面腾起了一轮太阳,那轮太阳与它完美地契合,将其填充完整,太阳的居中处,还立着一个黑鸦的影子。

司命过去本就是司掌日晷的神,这种日月交泰昏晓相融之感她再熟悉不过。

日晷似是一棵枯萎了千年的树,终于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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