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绝春榜》 (第1/3页)
“小姐,这……”
那位侍女将这信鸽捧在手上,看着它腿脚上绑着的丝线,面色凝重的说道。
“取下来,放了吧。”
蒋琳琳盯着那一条白色的丝线,沉吟了许久后,才开口说道。
侍女应了一声,努嘴示意另一人去取一把精巧的银制剪刀,咔嚓一下将这根丝线剪断。随即捧着这只信鸽,走到店门外,双手用力的向上一抛,这只信鸽便如来时那般,又扑棱棱的飞走了。
白色和四匹马拉车一样,历来都不是什么吉利的兆头。方才还和刘睿影聊的有来有去的蒋琳琳此刻却低着头,一言不发。除了那两名河吏之外,其余人等应当都是在蒋琳琳身边伺候、支应许久的人,也明白那白色丝线的意思是什么,故而眼下却是也都各个愁容满面……觉得杯中的酒水也变得无味无趣起来。
“小姐,我们是不是……快些回去?”
那位放飞了信鸽的侍女回来后,对着蒋琳琳说道。
看她的神态和语气却是极为小心谨慎,好似生怕触怒了蒋琳琳一般。
“不走!哪也不去,今晚就住在这里!”
蒋琳琳猛然抬头,仰脖痛饮了杯中酒,竟是也不顾及那酒就顺着嘴角沿着下颌一直流淌到脖颈深处。
那侍女见状便不再言语。
而那两位河吏听了此言,面色却很是难堪。
“小姐!住着一日怕是有些不妥……”
一位河吏走上前来,拱手说道。
他们与蒋琳琳不同,身上却是背负着命令。太上河的姑娘从太上河中出来,已经是破天荒头一次的了。若是在此地住下,难免夜长梦多。何况这家店中方才还起了事端,如此思前后一番,还是觉得半点耽误不得,因此才出言相劝。
“你们若是害怕担责任,那你俩就先回去复命吧!省的留在这里东一句西一句的让我很是心烦!”
蒋琳琳说道。
还将手中那谢公子送来的玛瑙银边酒杯使劲摔在了地下。好在这玛瑙不是瓷器,而是石头。侍女捡起后一看,只是那杯口出包裹着的一圈银边儿有些坑洼之处。等回了太上河后,只需请匠人修复一番即可,并无大碍。但这杯子在地下滚了一圈儿,却是也不干净了……这侍女只能重新拿出一只新的,放在蒋琳琳面前,重新给她倒满了一杯酒。而那只先前掉在地上的杯子,刚往桌子上一放,竟是如高楼轰塌般,寸寸碎裂,变成了一块块的渣滓。
刘睿影看的真切,骤然心中一惊。
却是没想到这位太上河的花魁,竟然还有如此之高的武道修为。那可是一个玛瑙石做成的酒杯,就是放在刘睿影的手中,在生气时砸在地下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摔碎。即使碎了,最多不过是磕碰个豁口出来罢了……不至于像是这般碎的彻底。故而这样的情况唯有一种解释,那便是方才蒋琳琳因为情绪原因,将手中这只酒杯摔出去时,用上了些许劲气包裹在酒杯外。落地的一刹那,劲气如春雷般炸裂开来,才会让这只酒杯破坏的如此彻底!
侍女见状,急忙侧过身子,遮挡住桌上的这一滩碎石。同时拿出一放手帕,将其全部收起、包好,放入袖筒之中,好像生怕有人看到似的。这样虽然挡住了那河吏的视线,但却是越发让刘睿影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不过他却是不明白,既然这蒋琳琳有如此的武道修为,为何还要屈身于太上河中区伺候男人?但这天下人,每人都有每人的苦衷,每人都有每人的不得已。他想不明白,觉得没有任何逻辑和缘由的事情,或许放在别人身上却是通顺至极。毕竟没经历过相同的事,就无法真正的理解对方的心意。而强行去想的话,除了让自己纠结,对方难堪以外,却是再无半点益处。
“还请小姐息怒!在下不敢……”
那河吏眼见蒋琳琳大发雷霆,腰背顿时弯的更深。
“我知道你们也是情非所愿,不过你们的首要任务还是负责看护我的安全。如果你们为了追赶一些时日好回去复命的话,岂不是舍本逐末?”
蒋琳琳也知道自己方才却是有些过分失态,平息了片刻后出言说道。
“小姐教训的是!”
河吏说道。
“权且放心!耽误的这一日,回去之后我会亲自替你们解释。这几日出门在外,你俩却是都辛苦了……今天就好好喝一顿酒,美美的睡一觉,我们明天一早就上路。另外,等回去之后,我就把你二人要过来,留在我的画舫上做事吧。”
蒋琳琳接着说道。
这两位河吏一听此言,顿时感激涕零。口中不断说着对蒋琳琳的夸赞之词,至于那些个表忠心的车轱辘话,更是连轴转。他们这一路上对蒋琳琳加倍敬重,时刻小心伺候,不敢大意,为的不就是这么一句话?能在太上河中的七舫十船上做事,却是在整个太上河中都能高人一等。更不用说,那些个往来的金主,出手阔气。在来看蒋琳琳的同时,却是不忘记上上下下都有上次。即便是最卑贱小厮,也能雨露均沾的分得些银两。虽然不多,但长此以往下去,却是要比他们二人当个河吏要滋润无数倍。
“大男人,七尺汉……却是也不嫌肉麻!”
赵茗茗鄙夷的说道。
“人情世故就是如此……”
刘睿影摇着头说道。
“难道你也做过相同的事?”
赵茗茗问道。
但此言一出口,她便后悔万分……刘睿影都说了,这人情世故该当如此。他供职于中都查缉司,定然是少不了这些人情世故,想必也会有不少亲身经历。自己这样冒失的问出来,他肯定是不会承认。若是承认了,岂不颜面尽失……但若是不承认,这般被旁人说出来,心里想必也不会好受。但赵茗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找补回来,只能一声不吭的玩弄着手里的酒杯。右手食指的指甲在杯口不住的画圈,以此来掩盖她心中的情绪。
“当然有过!”
刘睿影说道。
如此回答,却是让赵茗茗没有想到。不过在心里,却是又把刘睿影高看了几分。大丈夫就得像这般能屈能伸才好,挺得起胸膛,也弯得下腰杆。一味的争强好胜,玩狠斗凶,那是匹夫之勇。而像那两位河吏这般,却是有过于矫情谄媚。二者缺一,都不是真男人。刘睿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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