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妄动 (第2/3页)
以前的西北,缺少铁器食盐,故而才会就地取材,用这种植物的枝干来做穿肉的器具。
却是发现红柳枝条自带一种咸味,将其制作成签子串起羊肉块烤熟,羊肉便有了一股难得的味道,惊喜之余,遂开始将红柳枝条制作成签子,串起羊肉块在炭火上烤熟后食之,
而这叫法一看便知是西北人起的。
红柳二字放在前面,烤肉缀在后面,直截了当的说明这种烤肉用的是红柳签子来穿肉。简单、直接、响亮,仅有四个字的名字,不论是看一眼还是仔细念一遍,都能深深的映入脑海。
穿肉时,肥瘦相间。
先是三块瘦肉,然后是二块肥肉,再然后又是三块瘦肉。但夹在其中的肥肉却是全部的精妙所在。
刘景浩想起当初在西北地界上时,红柳穿着的肉穿在炭火上炙烤着,其中夹杂的两块肥肉的油脂被慢慢烤出,待外皮变得酥脆焦黄后,就用牙从红柳签子上扯下。
不但不腻还满口都充满了肥肉被炙烤后的糯柔、温和、润滑。若是连带这羊皮的肥肉,被烤熟之后却是更加美味,二者结合起来犹如软硬兼施,在口舌之间来回搅动,极为舒爽。
刘景浩忍不住砸了咂嘴,又吃了一口干菌炒肚丝。
桌上菜品虽多,但就这么一道是西北风味。
和西北人坐在一起,难免就受气影响,连口味都不自觉的变了。
这才发现,炒肚丝却是比大块的肉更加入味,适合喝酒。抬起手来正要招呼狱卒去“三长两短堂”中取酒来,却想起那六人已经都被霍望迷晕了去。
不得已,只能自己起身。
“你不必这样进来的。”
刘景浩拿出一坛子梅花酒说道。
“我担心你会拒绝。”
霍望说道。
他有不得不和刘景浩密谈的原因,但刘景浩却可以毫无缘由的拒绝。
刘景浩想了想,以他昨晚的状态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拒绝霍望。不过当他看到手中的酒坛子时,顿时就改变了想法。
人家每年送雪送梅花的,还搭上不少个坛子。自己后者脸皮了这么多年,趁着“文坛龙虎斗”的机会,借花献佛,请人家喝杯酒也是无妨。
给霍望倒了杯酒后,他自己也饮了一杯。
刘景浩不想执子红色,他并不喜欢先手。
不过这先手后手最关键的是整个布局,所以他便也没有异议。
霍望却是伸出食指,点在自己的“炮”上,他向来都喜欢先手。
一般来说,先手布局大致上也就是炮、马、兵、相四大类。其中最常见的便是所谓的当头炮。其余的什么过宫炮、仕角炮等等也算不上新鲜。
而架起中炮却是先手中威力最大、运用最普通的布局之一,也是霍望最喜的第一手棋。
不过刘景浩却是选择了拱卒,竟然还是边卒,这倒是在霍望的意料之外,思前想后,却是放弃了一贯的路数,转而跳马。
这一步走完,意为霍望彻底改变了自己一贯的棋风,转而稳扎稳打的巩固后方,徐图进取。
双方若是棋风一致,走下去既可成复杂对攻的,也能变平淡的对峙,都有回转的余地和取胜的可能。
霍望与刘景浩都算不上棋力高明之人,但也通晓基本的门道,对于最基础的“车迟出”、“马冒进”、“炮轻发”都十分清楚。
棋盘各子里,车的威力最大,有「一车十子寒」之说,如果迟迟不动,则对局势不利。马虽八面威风,但起始时,由于执子较多,其行进的道路多有堵塞之虞,如若不与其它棋子配合,贸然冲入敌阵,则贪小失大。
霍望一开始打算动用的炮虽然有跨千里如盈寸之功效,但若轻易发出,则会弱化其作用,冒进实退,反不及隔岸威慑。
半柱香的功夫,二人互有得失,又因为棋力相当的缘故,却是都少了马炮,大体平衡。棋盘上纵九横十,每个交叉点的重要程度各有不同,刘景浩出车,将其提至巡河线上,但由于霍望的兵卒已然挺近,却是先一步封锁了片段河道,总览全局仍旧是针锋相对。
不过刘景浩也不着急,这枚车子放在这里,不动如山,进可攻,退可守,待机而动,局势对他而言已然算得上是通畅。
再看霍望这边,却是也有样学样,出车参战。刘景浩略微思索,洞察目的,将炮子平挪,直指霍望车子,将其彻底锁死。
有余先前霍望的马在右下盘桓过久,以至于影响了其他子力的触动,导致现在其右盘空虚,让刘景浩趁虚而入。
棋行至此,已到相持阶段。
除非一人出手妙招,否则只能这样消磨下去。
霍望的耐心显然不如刘景浩充足,一子下去,自毁前程,进退维谷,让刘景浩得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吃回失子,令其左翼也变得空虚不已,顿时难脱难逃,无法化解。
“是我输了。”
霍望故作轻松的说道。
刘景浩假装不曾注意到他抿起的嘴角,以喝酒掩饰,却看到霍望将右手撤下桌面,抚摸着自己的剑鞘。
“是把好剑!”
刘景浩夸赞道。
“何以见得?”
霍望反问道。
剑仍在剑鞘里。
一把藏在剑鞘里,怎么能看得出好坏?无非是恭维的客气话罢了……
“因为很新。新的东西总是好的!”
刘景浩说道。
霍望毛发悚然!
他听出了刘景浩话中的意味深长……
这次他来中都城参加“文坛龙虎斗”,特意将星剑放在定西王府内的隐秘之处,没有带在身边。
但刘景浩竟然看出了自己随身的配剑是一把新剑,证明他或许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剑不一定越新越好,顺手才是最好。”
霍望顿了顿说道。
“这却是无妨。毕竟每把剑都是由生到熟,就和酿酒一样。”
刘景浩说道。
“酒的确是好酒。”
霍望仰脖饮尽说道。
“坛子也是好坛子。”
刘景浩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
对酒而言,最重要的是酿酒的人。但凌夫人下落不明,刘景浩却是有意转移话题,好在和霍望之间也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话音落后,两人久久不语。
霍望摩挲剑鞘的手忽然停了下来,“蹭”的一下将剑拔出剑鞘。
仅有的微光被剑身反射,照在刘景浩的脸上。
着实是把好剑!剑锋不宽不窄,剑尖处则是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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