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文坛龙虎斗【二十】 (第2/3页)
,没有必要,而普通百姓却又没有能力,归根结底,就算有不满,也还是得时候受着……那些个所谓的条例行文,不过是几行干巴巴的字罢了,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有时看起来对人有好处的条条框框,实际落实下去却大相径庭,因此老百姓无论如何都是被统治之下的,无论上头如何变换,开展怎样的条例,都是一样的。
“哦……本王想起来了。是那个刚刚被凌夫人从诏狱中除名的典狱。查缉司省旗刘睿影补了他的缺。”
擎中王刘景浩说道。
“王爷明鉴!正是此人。”
杜浦羽说道。
心想既然王爷知道傅云舟,也说了他是刚刚才被除名,还未正式发下行文,通报出来,那自己被傅云舟所欺骗,于情于理,好似也能说的过去。
在加上王爷有言在先,这罪责虽已坐实,但还是有个轻重之分。倘若是因不知而犯错,那王爷在顾及往日情面的份上,想必不会有什么太过严厉的惩处,最多不过口头训诫一番,不痛不痒的,没什么大不了。毕竟,还有个“不知者无罪”之说不是?
他确实是不知道这傅云舟做了什么事,对他的关照也不过是对好友的照抚罢了。
“你好像与这傅云舟私交甚笃?”
但擎中王刘景浩紧跟着的话,却是又让杜浦羽的刚刚有些安稳的心,坠入了谷底……
他从当了擎中王府府卫指挥使以后,耳边不闻金戈,也极少在挥刀练剑。
不禁肚子上添了几圈肥肉,原本坚实有利,布满茧子的手掌,也变得娇嫩起来。
武将一旦赋闲,最大的乐趣就是挥霍与造作,这也是擎中王刘景浩乐见其成的。
良田美宅,娇妻美妾,总是能很快磨灭一个人的雄心壮志。
再勇猛的人,日日沉醉在酒池肉林的温柔乡中,也会变得胆小起来,患得患失。
一旦适应了这种闲情时光,再回到日日紧张操累的时候,怕是难上加难。
当初打天下的时候,都是光棍一条。
枕边无女人,膝下无儿孙。自己的命只是自己的,博没了便也没了,无甚顾及。最可靠的,还是手中的长刀,胯下的战马。
枕戈待旦的日子里,斗志始终昂扬,从未疲怠。
现如今,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甚至都记不住他娘是谁……
这般神仙日子,一旦拥有了,却是谁都不想失去,心境便就此彻头彻尾的改变。
拥有的太多,有时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而不曾拥有的日子,才是真正最为努力和拼搏自我的日子。
杜浦羽常年生活在王府里,相比于那些个在外的勋略,掣肘要多得多。
凌夫人名义上是王府的总管,但早已不具体操持。
杜浦羽即便也挂了个府总管的职衔,但他的权限范围,也仅仅就是那几百名府卫而已……
其余的,都有另一位副总管,事无巨细的打理。
总管只有凌夫人一位,地位超然。而副总管在擎中王府内,加上杜浦羽,足足有八人!
若是各个权限相通,这王府自擎中王和凌夫人以下,想必各自拥护各自的主子,不乱成一锅粥才怪……
现在这位实际上的“总管”,也是位女子,并且曾经还是凌夫人的贴身侍女,昼夜不离的伺候了十多年不止。
按照她自己的话说,可是为凌夫人梳头梳妆,卸甲磨剑了十八年。功劳并不比杜浦羽这些个在外南征北战的将领们少。
她可以说是凌夫人的分人,这十多年的凌夫人的为人处世,她都看在眼里,也一并学会了,耳濡目染的成了凌夫人的影子。
人之一生,有几个十八年?
何况还是一位女子……
将自己的最好的光阴,都用来尽心尽力的侍候凌夫人。仆随主贵,凌夫人如今地位超然,那这当年的小丫鬟,自是也高人一等。
诏狱建立后,凌夫人搬出擎中王府后,这小丫鬟却是没有离开,摇身一变,成了王府副总管,代替凌夫人打理府内。
她虽是丫鬟出身,却得心应手,不比旁人差,甚至颇有几分雷厉风行的态度。
虽然她对杜浦羽仍旧颇为客气,但时过境迁,心中压制已久的傲然,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有几次,杜浦羽让自己那没出息的副官,前去找这小丫鬟索要迟迟未发的粮饷,但却接连吃了两次闭门羹……
粮饷在军中可是头等大事,耽误不得!
刘睿影在震北王域时,对此感触颇深……要不是他与月笛、晋鹏等人,及时打破了靖瑶和高仁的图谋,几百万边军饷银若是丢失,震北王域边界必是军心不稳,一片哗然。到时会草原王庭要是趁此良机犯边,定能攻破门户,长驱直入。
擎中王府虽然不会有这般的外患,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外在的隐患,往往都会被加以重视,很多时候被忽略的内乱,才是最为致命的……
这些府卫们,吃得好,穿的好,睡的屋子和床铺也好,能被从三威军里选入王府,除了荣耀之外,更多是府-->>
卫的军饷是三威军的十倍有余。
愿意来当士卒的,大多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没钱读书,也没条件去学门手艺,空有图个好身板,一把子力气,便只能来军营中,至少有口饭吃。
至于军饷,也都是寄回去,贴补家用。
府卫们也不例外。
每个月,能有三天的休息,众人轮换。
休息的人,便将战友积攒下来的军饷,替他们捎回家中。
当时那个月,眼看轮休时日临近,可饷钱却仍旧不见踪影。
那没出息的副官,也左右逢源,两头不得罪。
在小丫鬟那儿吃了闭门羹,不吵不闹,灰溜溜的离开,见到杜浦羽后,却有极尽栽赃之能,将她说的十恶不赦一般……
副官是老爷兵,靠着家里的荫蔽,才能混入府卫中,还得到了升迁提拔。
他并不知这样的话语,对一个曾经喋血沙场,一怒便拔刀斩人头的武将而言是多么大的侮辱。
杜浦羽听副官这一通说辞,顿时拍案而起!口中骂骂咧咧道
“一个小丫鬟,家奴罢了!平日里爱看在凌夫人面上,还让她几分,不予计较……但你可怎敢这般欺我?”
说罢,踢刀纵马,一人一骑,直奔小丫鬟住处。
总管府原来是凌夫人的屋子,她走后这小丫鬟便顺势继续住了下来。
按理说,副总管住总管府有僭越之嫌。
八位副总管除了杜浦羽之外,都有自己专门的住处。
不过她既然是凌夫人的身边人,众人自是也不会多言,便就这般住了下来。
副官来时,这小丫鬟并非有意刁难,而是因其正在闺房之中,与男子嬉闹,特地吩咐下去,无论何人来此,一律闭门不可进。
身为王府中人,即便身为副总管,但在王府内行此男女之事也当有所避讳……擎中王刘景浩向来宽仁,对此虽无明令禁止,但也万望众人自觉。
大白天的,竟是就欲,火焚身,急不可耐,也不知是那男子之魅力还是这小丫鬟本性便是如此放荡……
急促的马蹄声将小丫鬟的春光踩踏的稀碎……王府内若非要事是不可骑马的。
还未等她端起“总管”的架子质问,紧闭的大门便被杜浦羽一刀劈碎!
劲气纵横,将院子里的画画草草掀了个七零八落。
几个半人高,釉色精致,花纹典雅,养着荷花金玉的瓷缸,都被盛怒之下的杜浦羽一脚踢翻。
随着水流而出的金鱼,拍动着尾巴,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力气。
闯进里屋时,这小丫鬟还裹着被子,双眼迷离。
杜浦羽一把将她身边的男子从床上拖下来,朝着裤裆就是一刀。
鲜血顺着刀锋的血槽,点点滴落。
小丫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被刀锋指着鼻尖,颤巍巍的裹着被子,赤足下床,拿来自己的印信,赶忙将粮饷拨了下去,却是没有发现就连自己的印信却是都盖章倒了……
经此一闹,待她缓过神来,委屈不已……穿好衣衫,就跑到了诏狱之中,给凌夫人一番哭诉。
凌夫人虽然好言安慰,但心中已经此事明了了个大概。
杜浦羽能放弃安逸享受,自愿入府,日复一日的巡视看护,凌夫人心中也甚为感动。
何况人家可是有大功劳于擎中王,哪里是个伺候梳头的小丫鬟能够比拟的?别说十八年,就是五十八年,也只是梳梳头而已……
这样的事,她不做,自是有别人做。
没人做,凌夫人自己也能做,就是稍微麻烦了点罢了,着实算不得什么。
给她职位,不过是看她这多年跟在身边的情谊罢了,可跟她的人也不少,属实不缺她一个。
杜浦羽能对这小丫鬟鲁莽,但对凌夫人还是毕恭毕敬。
最后双方各退一步,明面上算是和解,但心里的别扭,谁又说的清楚?
自此老死不相往来,好在她也再未曾有过任何克扣为难,便也算是相安无事。
只是经此之后,府内除了有关府卫的事宜之外,别的什么再未有过行文送至杜浦羽面前。
一开始,还觉得如同个瞎子,到后来却是也慢慢习惯,甚至乐得清闲。
人最大的烦恼,便是来自于知道的太多,太清楚。
读书人,总是忧虑,正是因为书中的道理看的太多,而眼下的世道看的太少,脚底的路走的太短。
知道了那么多事情,记住了许多的
道理,又能如何?还不是每天都得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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