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夜宴【下】

第七十章 夜宴【下】 (第2/3页)

极大的损失。本公也是依照王命办事,如果他思枫再有疑问,那不如去狼王的王帐问个彻底。”

二部公说道。

楚阔听完后,略微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

“他不会去的。”

“哼……量他也没这个胆子!”

二部公极其不屑的说道。

“不是敢不敢去,而是没有必要去。”

楚阔摇着头说道。

从这话中二部公听到了些许不同的意味,身子朝后靠去,十分警觉的看着楚阔。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二部公问道。

楚阔叹了口气,抬起了右臂,冲着二部公晃了晃手里的剑。

“哈哈,你是来杀我的?”

二部公先是一愣,随即大笑着说道。

“你要在吞月城中杀死吞月部的二部公?”

楚阔站起身来,伸手指了指桌案旁的刀架,上面放着二部公的战刀。

二部公神色一凝,看楚阔的样子不似作伪,便也起身,缓步走到了刀架前,开口说道:

“小子,现在走还来得及!将我的话传给思枫。”

他哪里知道,思枫根本就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很多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商量的必要,唯有鲜血和死亡才能平复。

二部公看楚阔对自己的威胁并不动摇,当下心一横,将自己刀到拿在手里,但他的心里竟是涌起了几分酸楚之味道。

想当年,他也是英雄出少年,与他叫过阵的对手不计其数,但最终都殒命于他的弯刀之下。十三岁跨上狼骑,十五岁领来战刀,从此金戈铁马,纵横草原王庭和两大王域已有半个甲子。

刚过而立时,便一人亲率十余名狼骑,千里奔袭定西王城,甚至逼的定西王霍望都不得不比起锋芒。虽然最后还是输在了霍望的剑下,也算是虽败犹荣。从此后潜心练刀三年,自信于刀法一道,在草原王庭中能胜过他的,已然不足一掌之数。

虽然在他刀法大成后,反而全是败绩,但只要看看他对真的是何人,便可知道这二部公到底又多少分量。

且不说这定西王霍望和震北王上官旭尧,即便是当年毫不起眼的贺友建,后来也坐上了高位,统领丁州兵马,坐镇边关。

与震北王上官旭尧一战时,虽然险些掉了一条胳膊,但他的刀气却也震得对方双耳嗡鸣三日有余。若不是因为他出身地位,并且身上还带着“投庭”之人的血统,吞月部的部公之位,怕是轮不到思枫的父亲来做。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老部公死后,整个草原王庭流言四起,都说当时是因为他见死不救,所以才让汤铭捉到了破绽,一刀劈死了老部公。更有甚者,却是说老部公的死早就是他设计好的,为的就是等着接任这大部公之位。

事情到底如何,现在已无人知晓。

草原王庭虽然重视血脉,但只要有功在身,却是可以忽略血脉上的卑贱。靖瑶就是依照此等规矩,积功坐上了迎火部的三部公。

在老部公死后,放眼当时的整个吞月部,却是在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争锋。没有想到的是,吞月部中的众多部众却是权利拥戴老部公的两位子嗣尚未,仅仅将他选为了三部公而已。后来在狼王明耀的干涉下,这才让他与思枫兑换,最终成了二部公。

“二”比“一”只多了一划,但就是这一划却是天壤之别……玉容是吞月部中的最高统治者,而他还要区居人后了。何况玉容与思枫都可以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做叔叔的,如今让子侄辈骑在脖子上拉屎,任凭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可惜的是这二部公虽然能征善战,但对于民生一道却极不擅长。

不管是哪里的老百姓,草原王庭也好,五大王域也罢,他们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温饱。在他上任二部公之后,便大规模的增加狼骑军费开支,吞月部中每家每户都增加了不少摊派,由此怨声载道,让他更不得人心。

这些陈年往事本以都化在酒中,压在心底,早已不提了。但今日看到思枫的令牌,更有楚阔仗剑立于自己身前,二部公却是旧愁新恨一并翻涌,让其不能自持。

“小子,最后的机会!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二部公再度出言警告道。

楚阔疑惑的看着他。

这二部公的年纪,看上去与定西王霍望差不了多少,都说人老话多是难免的,但怎么没见霍望这么多话?当时自己要找他比剑,也是说比就比,好不拖泥带水。楚阔只觉得当初他没有当上部公以及现在只是个二部公完全是合情合理,身为一方领袖,连这点决断力都没有,好怎么能统御一部?但同时却是又对定西王霍望平添了几分敬重之意。

“你家这么大,总有个空院子吧?”

楚阔问道。

此言一出,换来二部公一阵冷笑,提着刀就走出门去。楚阔见状,便紧随其后,只听他对这院中的一应狼骑精锐说道:

“我和这位朋友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全都撤去外面,维护宴席秩序。另外告诉前主管,让他准时开宴,不用等我。这边事情一结束,我立马就到!”

一众狼骑精锐全部奉命行事,唯有那名军官迟迟不动身形,待二部公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这才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既然到了这一步,是不是该报个姓名?”

二部公问道。

“我叫楚阔,楚天的楚,开阔的阔!”

楚阔说道。

“楚天?是什么意思?”

二部公问道。

他对五大王域显然没有思枫了解。

楚阔的家乡在皇朝时期曾是一个分封的小国,名号为“楚”,因此那个地方也被称作是楚地,楚天之意便是这片地域之天,连起来便是楚天开阔。不得不说这番解释着实是很有气魄,楚地多湖,向来是暮霭沉沉,但如今这片土地孕育了楚阔这人,却就是暮霭沉沉楚天阔!

“你呢?”

楚阔大致的对二部公解释了一番后问道。

“你们五大王域中人,不是最讲究什么落叶归根吗?死在了这里,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二部公说道。

“楚地现在早已不存,况且天下之大,何必拘泥于一地一城?落叶之处即归根。”

楚阔说道。

“好气魄!有点像我草原儿郎!不如你跟着我,日后等我当了吞月部的大部公,你的地位还要在那秦梓威之上!”

二部公说道。

“谁上谁下,你当他当都与我没有关系。何况我真正想要的,你给不了!”

楚阔摇了摇头说道。

“你想要什么?”

二部公问道。

“给不了又何必说?”

楚阔说道。

“你不说,怎知我给不了?”

二部公皱着眉说道。

接二连三的被楚阔轻视,刚才因为他的话生出的几分欣赏之意也顿时荡然无存。

楚阔却是话锋一转,重新问了一遍这二部公的姓名。

“若是你有命,就回去问你主子思枫吧!要是没了机会也不用着急,他很快会去告诉你的!”

二部公狞笑着说道。

抽出了手里的弯刀,将刀鞘扔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楚阔看着他手中的刀,却是不由自主的和靖瑶的弯刀做起了对比。

靖瑶的刀,要比这而不公的更加宽厚。刀头的翘起,犹如鹰嘴。看上去却是要比二部公的刀多了几分冷酷与残忍。

他手中的刀,虽然也带有弧度,但远没有靖瑶的刀那般夸张。

楚阔没有出剑。

而是抬头看了看天。

东边火光凶凶,应当是宴席之地,架起了不少篝火。但这处院子内,却只有从二部公书房的窗户里透露出来的微光,几乎昏暗一片。

“怎么,是觉得太暗了吗?”

二部公问道。

楚阔点了点头。

的确是太暗了。

并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出剑没有把握,而是这样的昏暗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客栈中醒来后,推开窗看见的那个诡异粗壮的铜柱。

那种压迫感始终被楚阔所牢记,同时诡异的景象也使得楚阔有些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在临敌之际,却是又因为环境有些相似而想了起来。

对于一位剑客来说,分神是大忌。

尤其对方已经弯刀出鞘,而楚阔却还在神游他方。

对于不了解真相的事情,这世上还有太多。但只要被楚阔碰到,他就非得琢磨一番不可。这是他坚定的剑心逼迫他这样做,然而这样的剑心却也是他自己养成的。如此说来,一切的源头还是在他自己身上。

“以前的草原,入夜就是这样。没有月光得日子里,只能听到狼嚎与惨叫。那时候的草原人最出色的不是体魄,也不是眼神,而是嗅觉。我们可以闻到狼身上独有的味道,还可以闻到空气中些微的血腥味。直到我的一位先祖,在一次雷击过后发现了火,这才有所改善。”

二部公说道。

关于草原的这段故事,楚阔曾经听靖瑶在喝酒时说起过。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二部公,却是那自此改变了草原之人的后代。

楚阔收回了眼神,平静的看着前方。

要是论起感知的敏锐,他有自信不输给任何人。长剑缓缓出鞘。

锋刃借着微光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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