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血染刀剑风沙里【一】

第一百零五章 血染刀剑风沙里【一】 (第2/3页)

无从回答……不过转念一想,他与靖瑶又不是点到为止的切磋,而是生死之争。

既然如此,当然会手段齐出。

无论是多么阴险,狠辣,为人所不齿的招数,在眼下这般情况下用出来,却是都能说得过去。

晋鹏抬起头,看着那几个目露凶光的靖瑶部下,伸出手一掌拍出。

掌风凌厉间,那几人躲闪不及,纷纷中招朝后摔去。

竟是把大厅通往二楼的楼梯都砸烂了一大半。

坐在后堂中的老板娘和李俊昌自是也听到了动静。

老板娘让胖老板又从了几壶酒来。

就在那几人的身形砸烂了楼梯之时,她正在给自己和李俊昌倒酒。

李俊昌看到她的手微微一抖,但转瞬便又恢复如常。

“真不用去前面看看?”

李俊昌问道。

“不去!”

老板娘很是果断的说道。

“若是他们把你的店都拆了,即便是赔了银两,不也是得不偿失?”

李俊昌问道。

“拆了点正好,我还能借此捞一大笔钱,然后离开这里四处潇洒。”

老板娘说道。

她端起酒杯,对这李俊昌面前的杯子轻轻地碰了一下,而后仰头饮尽,面色复杂的望了一眼门外大厅的方向。

这家店开了多久,老板娘便在这里生活了多久。要说没有一点留恋,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这故土难离……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愿意离家半步。

老板娘的家准确的说并不在这里。

她的家在几百里外的震北王域鸿洲府城。

不过那个家对她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归属感,只是挂了个名衔而已。但这家店却是融合了老板娘所有的心血,李俊昌知道若是老板娘想要放弃的话,根本不会有她嘴里说的这般轻松。

大厅中那几人砸烂了台阶以后,立马翻过身来,重新摆好架势。有几个人的后背的衣衫都渗除了鲜血,但面色依旧冷峻,连哼都不哼一声。

“好家伙……真是实打实的草原汉子!”

李俊昌在心里想到。

虽然先前的偷袭让他有些不悦,但双方各走有各自的立场。他代表着中都查缉司,靖瑶等人也是为了他们的草原王庭谋利益。若是换个角度来说,景鹏和靖瑶都是各自立场之中的英雄。

不过这赞叹归赞叹,晋鹏虽然对这些个草原人有了些敬重之感,但对眼前的局势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瞟了一眼断裂了楼梯的上层,竟是有些想让月笛下来助战。但他一转念想到自己和月笛第一次在阳文镇中重逢时,他就因为中了毒而倒地不起,最后还是他的朋友黑鸟,以及月笛,刘睿影等人帮忙。若不是最后寒灯人忽然现身,他身上的毒可能到现在还没好透彻。这会儿如果再找月笛来帮忙,他晋鹏的面子岂不是一落千丈?躲在女人后面可不是他的习惯……况且这事端也是他先惹起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当然是得他自己了断。

这么一晃神,靖瑶的那几位部下却是再度冲了过来。

“你们先退下吧!”

晋鹏说到。

左手袍袖一会,劲气宣泄而出。

似是把无形的鞭子将他们的攻势拦腰抽断。

靖瑶察觉不对。

晋鹏竟是对自己这些个部下痛下杀手,身形闪动,连忙横刀抵挡。

“你们几个退到一旁,不要插手!”

靖瑶说道。

“欺负弱者算什么道理?难不成这就是你们五大王域中人所谓的武德?”

靖瑶厉声质问道。

“你们草原王庭的靖瑶骑劫掠我王域边境的时候,对那些个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难道就有了怜悯?”

晋鹏反问道。

一时间,两人却是再度陷入了沉默。

晋鹏亲眼见过被草原靖瑶骑劫掠过后的村镇市肆。

天空之中布满了越来越黑的云曾,从最里面还透露出一点点猩红,估计是犹豫仅有的光线映照出了地面上的血色。头顶上还压着低低的武器,它们从每一个洞开的门后以及井口中涌出来,好似巨大的,不知名的怪物露出了脑袋。很快这些白雾就和黑红的云层融为了一体,伸展来它们奇怪的身躯,张牙舞爪的侵袭这仍然能够站立或呻吟的人。若是一阵风吹过,那些黑红的云根本不会有任何改变,反倒是这些白雾构成的怪物会变得更加气势汹汹。

朝着西北处看一眼,那里既然也是如此。黝黑而巨大的瘴气一蓬蓬的凝结着,正是草原靖瑶骑的铁蹄踏出的烟尘。沿路走过,全都是凌乱而褴褛的景色,这些景色彼此层层重叠,犹如被暴风璀璨的枯树一般,中间还夹杂这层层叠叠深邃又罅隙的屏障。屋顶上不管是瓦片还是茅草全都冒着火光,隐约可以看见一张张挂满了血污的面庞,正在这些火光之中不断呻吟着……他们大张着嘴,表情痛苦,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紧接着这些面庞便从火光中隐去,变成一层层黯淡的条纹,随着白雾一道,乘着风,直冲云霄。

但也有些不甘于此的面庞与火光,借着风势朝西北而去,他们想要追赶者靖瑶骑的脚步,做一次最后反扑与挣扎。而头顶那些黑红的云彩,则以蛮横和狂暴的力量与之交锋,发出一种极为沉闷的咆哮,好似把头塞进水缸中一般。这些咆哮不是从耳朵里传来的,而是直接叩击在了晋鹏的胸膛上,渐渐和他的脉搏统一节奏。一声声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因此便不得不低着头。脚边全都是一具具已经浮肿的尸体,千篇一律,十分单调。新死的人,身上的的伤口却很是五彩斑斓,还挂着鲜亮的血珠子。和那些死去很久已经开始腐败的尸体一对比,反而显得很是生机勃勃。

这样的场面饶是景鹏也不敢多看……于是他的目光只好投向了东南方,那里云不多,空气也不厚重粘稠。他可以想象到若是一直往那里走,就连风也会带着一种湿润的青草香。不过远方的祥和并不能掩盖此间的炼狱……这里虽然不是景鹏的故乡,死去的人也不是他的好友或熟识,但他已然咬紧了牙关,咯咯作响。右手掌关节因为太过于用力而显得微微发白。待他适应了这般场景之后,他的两腮和手已经因为用力过头而麻木。那天之后一连两三天晋鹏都没有吃过一顿正经饭,不是因为他不饿,也不是因为那场景令他念念不忘过于难受。而是因为他的手和嘴已经着实没了力气去拿筷子,咀嚼,故而这两天都在床上躺着,待实在饿得不行时,便慢慢的喝上一碗稀粥。

“我们之间,即便没有这次饷银一事,仍旧是做不了朋友!”

晋鹏说道。

直到此刻,他才算是真正下定了决心!

靖瑶跟随过许多次这般的劫掠。

那样惊心动魄的画面也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第一次是个冬天。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靖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还是倒在了雪地上。他忘不了父亲惨死的模样,虽然父亲死的很坦然,无愧于草原,似乎每一代的草原人都是在血肉横飞中保持了最后的尊严,这是草原千百年来不变的法则,便也成就了千百年来草原人不变的桀骜和雄强!可意志纵然是铁打的,但身子骨总是肉做的……靖瑶在经历了几天前那一次失败的劫掠后,终于这逃亡之际,血未流干未冷之前,彻底瘫软。

这里已经远离边界,他用尽力气爬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前。这里孤零零的住着一个姑娘,而小姑娘往往都喜欢做梦,尤其是这位,更是从小就有一个关于英雄的梦想。她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人会受这么重的伤,也从来没能想想到竟会有人血快流干时依旧能保持这一种坚强不屈的目光!于是,她给靖瑶端了一碗热汤……

还不等靖瑶将这段往事回忆个完全,晋鹏却是突然出手,此剑来势,又狠又准。

靖瑶看着晋鹏这一剑,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冷笑。

想他先前还义正辞严的职责他的那几位部下偷袭出手,不讲武道。这华说过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自己不也是同样如此?五大王域的人真就还是衣冠禽兽……丝毫没有坦荡可言!想他草原靖瑶骑虽然劫掠杀戮有些残酷,但起码是在坦然。没有了粮食,也不会种地那就去抢。没有女人却还想寻欢作乐,那边也去抢。才不似景鹏这种,漂亮话说了几大箩筐,但当真出手时却仍旧是脏活。

软剑无论是剑身还是剑尖,都要比靖瑶的弯刀体积比小得多。

纵使靖瑶的气力相比于晋鹏远远不如,但弯刀与软剑相交之际,对空一撞,却仍旧是评分秋色。

软剑胜在一个软字,以灵活取胜。

晋鹏一看此剑无果,于是立马转换招式,对这靖瑶的眉尖,胸口,胁下,接连刺出了三剑!

这三剑却是把靖瑶的千般变化,万种退路全然封死。除了硬拼之外,绝无他法。

不过靖瑶也是身经百战的主儿,却是决计不会坐以待毙。

???只见他用手中弯刀刀尖处的倒钩抄起两只酒壶,朝晋鹏再去,随即便又腾身飞起,犹如那蜻蜒点水,彩蝶穿花。

健硕的身躯硬生生在的在晋鹏这三剑交织之中窜出,落在了他的所右手边,但却有余用力过猛而踏碎了一张桌子。

靖瑶刚想喝骂几声这晋鹏出剑竟是如此刁钻!

但瞬时又见这晋鹏仗剑冲来,迎面挺剑直刺。

靖瑶刚想出刀格挡,又见晋鹏在空中悠然一个转身,穿针引线般的让软剑在自己的腰间缠绕了半圈,随后借着盘旋之力,软剑夹在这劲气回弹,避开了靖瑶的刀锋。

在这眨眼之间,软剑便绷的笔直,好似一道长虹。

剑光掠过,只听得一声断金戛玉之声,却是把靖瑶手中的弯刀戗除了一道豁口!

靖瑶看着自己受损的弯刀,心里却是无言杂陈……

这柄战刀跟随了他无数念头,不说未尝败绩,起码也是全身而退。

可是这一趟五大王域之行,先是刘睿影,后是景鹏,却是都让他的宝刀受挫……

靖瑶又气又恼,一怒之下竟是朝着景鹏接连劈出二十四刀。

这二十四刀,看似满空乱飞,实则都循着预定的轨道。

有的斜劈,有的直砍,有的又是交叉穿插。

每一刀,都是认定了晋鹏周身一处要害之地。。

晋鹏看着满天刀光,却不慌不忙的只一剑刺出,带着风雷之声鼓荡。呼呼两剑横扫,便破了靖瑶编织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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