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无畏的少数【一】

第三十八章 无畏的少数【一】 (第3/3页)

候,倒是还能有所调剂。

可是现在他也死了。

代替他的,却是比这俩兄弟好不了多少的孙德宇。

这王府,眼见就要变成死水一坛。

却是让这位震北王上官旭尧无比头痛。

不过这二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戏台上的戏子开始唱戏,震北王上官旭尧喝着茶,津津有味的听着时。

他手中的茶杯却是突然被一枚弹珠打碎了。

这枚弹珠,本事算准了时间,要在震北王上官旭尧的双唇贴在杯沿时将茶杯击碎。

没想到震北王上官旭尧却是手抬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可是对于此刻来说,弹珠已经出手,无法更改。

但诡异的是,震北王上官旭尧好似有意迎合一般。

停顿之后,却是快速的抬起了手和手上的茶杯。

同时他的头朝旁边偏侧了几分。

这样茶杯碎裂之后的茶汤,就不会溅射的他劈头盖脸都是。

这枚钢珠在击碎茶杯后,势头仍然不减。

继续朝着身后的门柱飚射。

门柱是木质的。

底部包了一层紫铜。

那枚弹珠透过紫铜,将门柱的底部打出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啧啧啧……真厉害!”

震北王上官旭尧看着那个大窟窿说道。

那俩兄弟,已经沿着钢珠飞来的轨迹追了过去。

转眼就隐没于戏台背后的假山之中。

“调虎离山!好聪明!”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竟是还鼓起了掌。

随着掌声,有一人从戏台的另一侧走了出来。

“只不过,我身边却不止一直虎。”

震北王上官旭尧微笑的看着那人说道。

从他的身后骤然窜出一个人影。

是一位女子。

腰身纤细,犹如水蛇。

手持一条长鞭。

让人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这女子更像蛇,还是长鞭更像蛇。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女子手中的长鞭已然出手,卷向那人的颈部。

不过这位刺客显然对震北王上官旭尧身边的护卫极为熟悉。

眼见鞭影闪烁。

立即举起刀锋,侧立在自己面前。

如此一来,这女子的长鞭若是卷向了他的颈部,必能立即被刀锋割断。

以逸待劳,却是让这女子自投罗网。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女子手中的长鞭不是皮鞭。

而是用软铁线扭成的铁鞭。

贴边缠绕在他的刀锋上。

非但没有被割断。

反而把他全然套住。

女子运起劲气一拉。

这人便如风筝一般飞了过来。

“你刚才说谁是虎?”

女子眼见的手,这才斜眼对着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我是我是……”

上官旭尧陪着笑说道。

笑的有些着急,却是咳嗽了两声。

再彪悍的女子,却是都不愿意被人说成老虎的。

你尽可以说着女子的腰像水蛇,性子像小猫。

除了老虎之外,你可以用任何动物来形容一个女子。

但就是老虎不行。

因为母老虎自古就不是个好词。

虽然算不上骂人,但总会让女人心里很不舒服。

本来女人的共性应该是你说什么,我却要偏偏反着做。

男人的轻狂只在少年时。

女人的叛逆,却是一辈子的事情。

毕竟这口是心非,东西不定,才是她们的主要精神。

但只有母老虎这个词很是超脱……

你若说一个女人是母老虎,那她不管是不是,都一定会在下一刻变成一头吃人猛虎。

决计不会反着做,变成一只乖巧的小猫。

眼下这女子对震北王上官旭尧的态度,不就说明了一切?

不过说完这句话,这女子却是脸色突变。

因为她手中长鞭传来的力道过于轻浮。

根本不是一个人的重量!

拉倒眼前一看,却是只有一件衣服,一柄钢刀。

“金蝉脱壳!”

震北王上官旭尧看着掉落在地的衣服说道。

“就你词多?”

女子很是生气的说道。

“不是词多,而是的确如此啊!”

震北王上官旭尧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

随即转过身子,让戏台上因为害怕而缩成一团的戏子接着唱。

“命都快没了,还有心听戏?”

女子站在他身后嘲讽的说道。

“你说……一个被杀的人,和杀人的人谁更着急?”

震北王上官旭尧换了个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

“不知道。都着急吧。”

女子仔细的想了想说道。

“错!当然人是杀人的人更着急!而且杀而不死,却是最最着急!”

震北王上官旭尧一拍桌子说道。

“这却是为何?”

女子歪着头问道。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有人要杀我,为什么还要着急?而他们却要急着谋划安排,抽准实际。一击不成还有留个后手。二次不成,还要准备第三第四次,你说谁更着急?”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倒也是这么个理……可是你就不想着如何反击?”

女子问道。

“我的反击,就是以静制动。敞开大门,亮亮堂堂,等着就好。”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以静制动,也得弄清楚对方的底细才行啊!”

女子皱着眉头追问道。

“那些事……想起来太费脑子。查起来又会闹得满城风雨。既然他们就针对我一人,那我就老老实实的等着不就好了?”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你就不怕自己真的死了?”

女子莞尔一笑问道。

“怕……但小时候我家里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至少能活八十八岁。”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没看出你还这么迷信……”

女子撇了撇嘴说道。

“我不迷信。或者说,我只迷信我愿意相信的事。”

震北王上官旭尧也笑了。

还从衣襟中拿出一封书信。

“帮我把这封信,送给孙德宇。”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这封信是他在晓立死后,坐在轿子中回王府的路上写的。

若是没有方才的刺杀,这封信却是也没有用处。

但眼下已经发生了,这封信中所陈述之事就变得尤为重要起来。

而写信这个方式,也是震北王上官旭尧想出的和孙德宇交流的绝佳方式。

虽然写字要比说话麻烦的多……

但对于和孙德宇那样的人来说,这却是效率最高的方式。

“你就不怕我走了,那人去而复返?”

女子接过信后问道。

“起码他也得再找件新衣服才能来,绝对要比你送信慢得多。”

震北王上官旭尧说道。

言毕,却是又继续专心致志的看戏。

说来也奇怪。

他不喜欢孙德宇一句话反复的说数遍,却是喜欢听着戏子把一句话唱出一盏茶的功夫。

看来他不喜欢的只是重复。

只要下一个字是新鲜的。

即便那来的再晚。

这位散漫的王爷却是也有耐心去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