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2) (第2/3页)
不上洗,就跑去基地外找家酒馆放肆一番,然后再翻墙爬窗户地跑回来。青年队的队员也经常这样干,不过他们每月的收入还不错,用不着跑到球场上折腾出个胜负,但是喝完酒之后想回到宿舍,就只能和小队员一样做翻墙扒窗的勾当。其实成年队里这种现象更多也更加严重,几乎没有谁没因为这事而被俱乐部处分过,象高劲松,他就为这事被俱乐部罚了好几次款,有一回他醉得实在太厉害,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清楚,魏鸿林和周健只好把他扔在宿舍的楼道口,结果第二天早上人们就看见他时,他居然还流着口涎鼾声不断……那一回他被俱乐部罚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要不是尤慎开恩,他差点就被勒令停训停赛。
想起自己当时的丑态,高劲松到现在都还很有些脸红。
不过他马上就为自己找到开脱的理由。那次是周健认识的一个女子过生日,周健请客,生拉死拽得非叫上他不可,饭桌上魏鸿林和周健俩人又狼狈为奸,变着法地灌他酒,不然他怎么会醉到那种人事不醒的地步?
他已经走到了宿舍的门口,但是他没有进去,而是继续顺着路往训练场那边溜达。
夜色已经有些深沉了。零散在基地各处的路灯早早就已经亮起来,现在它们都笼罩在一团苍白昏黄的光晕中。操场上的嬉闹声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节奏感很强的摇滚乐,铿锵起伏的音调中,歌手嘶哑着嗓子吼叫,晦涩难辨的歌词随着习习凉风四处飘荡。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被阳光炙烤之后的干燥的尘土味。
他顺着水泥路一直走到了训练场边,然后他停了下来。道路在这里分出了岔道,左边是去基地大门,右边是去器械保管室还有室内健身房,面前的道路则是延伸下去,横贯整个训练场,在靠近基地围墙的地方再一分为二,绕着训练场分别通往基地大门和健身房。
远处的健身房还亮着灯光。
他有些好奇。这样晚了还有谁在锻炼?但是这个念头仅仅是在他脑海里转了转,就马上消失了。他现在不想和谁打照面,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一走,想一想。
或者并不是走一走想一想。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害怕和别人照面,甚至是害怕和别人打招呼。
为什么我会害怕呢?他问自己。
他的思想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思想,或者说就是他自己,畏惧这个问题,拒不承认这个问题。它甚至直接跳过问题而转向其他事情——今天晚上市有线电视台要播放美国电影《云中漫步》,他向往这部电影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但是他还是咬着牙把自己的思绪从电影上拉回来——为什么我会害怕?
他的思想依旧在回避问题。
其实他心里非常明白,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但是他的思想根本就不允许答案清晰地浮现出来,即便他已经触摸到答案的边缘,思想也会无情地把它掩盖下去——那答案已经不是在审视自己,而是审判自己……
他抄着两只手,顺着把四块训练场地分隔成两大块的道路慢慢地走。他没走坚硬的水泥路面上,而是走在草地的边缘。凉皮鞋踩在柔软的草叶上,就象踩在松软的沙滩一样,几乎还没有一丝声响。远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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