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01)3.8日继续求订阅 (第1/3页)
卷首语:第四章,是我写的最慢,也是最痛苦的。我想,对大家來说,感觉也是这样。在中国足球这个环境里,求真实,就显得残酷;但是一点不带现实的写法,却又显得单薄;我想了很久,也写了很久,把小高的低潮期算是度过去了。现在就开始咱们的足球故事吧。
第五章(01)
时间就象流水一般缓慢而执着地流淌着,转眼就到了一九九七年的春天。
惊蛰后下过两场雨,天气骤然转暖,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大地。
杨柳河对岸观音山的山坡上,刚刚从地皮里冒出來的青草和枯草混杂在一起,把山坡装点得黄黄绿绿。山坳里,几簇早开的桃花红艳艳地绽放。沿河道路两旁,杨柳树新吐出的柳丝,就如少女的秀发一般,在微风里摇曳。沉寂了整整一个冬天的杨柳河,现在也彻底摆脱了冬天的羁绊,欢腾地唱着歌奔向她的归宿一一康江……
春天的脚步并不仅仅停留在杨柳河两岸,她同样出现在人们的生活里。人们脱下厚重的冬衣,换上轻便的夹衣。服装店门口全都打出“冬装降价处理销售”的广告招牌;从地区和省城运來的春装和夏装是这个时节最畅销的商品。每天傍晚,在河畔的空敞地上,总能看见大人带着小孩在放风筝,清脆悦耳的风铃声随着风飘扬出很远。
到处都能感受春天盎然的生机,到处都是一派勃勃的气息。
开春以后,高春的干洗店里的生意就日渐忙碌起來,每天都有人把冬装皮衣送來干洗或者打蜡上油,也有人把放了一个冬天的夏季高档服装也送到这里清洗,店里唯一的一台机器几乎都沒有停歇的时候,从早到晚一直运转个不停。即使有弟弟的帮忙,高春也时常抽不出时间去接送娃娃上下幼儿园,更沒时间为丈夫和娃娃做晚饭。后來她干脆把这些事都交给丈夫,自己就安心照顾小店。这几天,她的中午晚上两顿饭都是和弟弟在店里胡乱对付。就是这样,她和弟弟的两顿饭食也吃不安生,随时都可能被不期而至的客人打断。
植树节那天,她不得不给自己放一天假一一幼儿园要组织小朋友去观音山下植树,需要家长陪同。她沒法不去。丈夫的单位也要在同一天搞同样的活动,还三令五申,任何人都不能请假。而且她也有很长时间沒陪娃娃们玩耍了,两个小家伙都为此闹了意见,经常扁着嘴对她不理不睬。她于是决定抽一天时间來陪孩子玩,干洗店里的事情就暂时交给弟弟替她打理。
这样,高劲松就临时成为干洗店的负责人。
现在,他站在小店的柜台后面,麻利而仔细地检查着一位熟悉的客人刚刚送來的两件皮大衣。
和去年的这个时候相比,他的模样有了很大的改变。脸庞依旧是黑黝黝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曾经在太阳下呆过很长时间,但是脸上却沒有光泽;以前就不饱满的脸颊现在更加瘦削,轮廓清晰,棱角就象斧劈一样尖锐。眼睛里已经失去往日的神采,就象熄灭的火焰,只剩下深邃的黑暗。前年秋天在成都买的夹克衫现在就穿在他身上,显得异常的宽大,仿佛它的主人错穿了别人的衣服……
客人知道他是店主人的弟弟,因为在武汉打工时腿脚受了伤,回家來修养的。客人还客气地询问了一下他最近的身体状况。
客人提醒他,这种伤筋动骨的毛病一定要当心,稍不留意也许就会转作老毛病,并且举了自己某位同事的经历作例子,希望他能警惕,尤其是在这种春暖花开的季节,按五行來说,属于“清气升腾浊气下降”的时候,很容易给伤病留下老根……
高劲松笑着应承着客人的一番好意。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在武汉大医院做的三次手术都很成功,恢复得也很不错,瑞典专家查看过他的恢复状况报告之后,通过翻译告诉他,他有很大的希望重新回到球场上,但前提是必须要在专业人员指导下,进行长期而艰苦的康复治疗,以及循序渐进的训练……他只做了第一期康复治疗的前半段,在伤口拆线后四天,就默默地收拾起自己简单的行李,离开了武汉。他无法承受康复治疗那高昂的费用。为了他的伤病,他不仅自己欠下一大笔帐,还连累得大姐一家也为他拉上饥荒。他不愿意家里人再为他做出更大的牺牲一一他不能为了实现自己也许再也实现不了的梦想而连累家人。不仅是连累家人,还要连累朋友。他已经决定放弃足球了……他从此再沒回去。他的第二次身体检查是在地区医院做的;再后來他甚至连地区都沒去,就在县人民医院做检查。这能节省很多开销。他还欠着很多帐,也许一辈子都不能还上……
大衣沒有问題。他把两件皮衣推到一边,拿过纸笔來填写出收据,并且对客人说:“一周以后來取。一起四十五块,取衣服时再付钱。”他把填好的收据递给客人。
见客人对时间和价钱并沒有异议,他就从柜台下面拉出个白色塑料袋,把折叠好的大衣还有收据存单一起放进袋子里。送走客人,他把鼓鼓囊囊的塑料口袋拿进里间,搁在工作台上。宽敞的工作台已经堆放了十好几袋衣物,都是他今天才收揽下的活计。新收进的衣服本不该放在这里,可姐姐不在,他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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