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你跟简衍的情分 (第2/3页)
趟的?昨儿来了一回,按照他的惯例,这段时间都不会再过来,可偏偏这一次……”
素兮心头一窒,“公子是说,姚迟的事情让相爷知道了?若是如此,又该如何是好?”
“无极宫能替齐攸王杀了姚迟,那齐攸王自然也会让我爹阻止我继续查下去,毕竟我如今的身份,让齐攸王很为难。”赵无忧低头苦笑,“只要我爹提及这事,就可以证明我爹跟齐攸王,已经是沆瀣一气,彻底联手了。”
“联手对付东厂,联手夺权?”素兮低语。
赵无忧不吭声,领着桑榆走进了正厅。桑榆跟着赵无忧,随她一道朝着赵嵩行了礼。
赵嵩放下手中杯盏,瞧了一眼桑榆,然后才将视线冰冰凉凉的落在赵无忧身上,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闲杂人等,全部退下。”
“忘记跟爹介绍,这是桑榆,赵桑榆,是我从平临城带回来的孩子。她这条胳膊也是因为我,算起来我欠她一条命。”赵无忧言简意赅,“爹,无忧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到大我总觉得孤独。如今我已经认下了这个妹妹,以后便由我来照顾桑榆,还望爹成全。”
“都已经随你姓,为父还能说什么?”赵嵩冷厉。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多谢爹,这里都不是外人,爹有什么话就说吧!”
赵嵩瞧了一眼赵无忧倔强的面色,自然知道赵无忧这是什么意思。对于桑榆这件事,他不想置喙,毕竟赵无忧也不是三岁的孩子,身为礼部尚书,她有能力也有资格去打理她自己的尚书府。多个孩子对赵无忧而言,其实没什么大的影响,反而多了一条软肋。
眸色微沉,赵嵩倒是没有直接从无极宫与姚迟的事情说起,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为父今日前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赵嵩似有些惋惜,脸上的冷色渐渐褪去,若有所思的凝着女儿苍白的面庞,“今日皇上——给了简家一个恩典。”
眉睫陡然扬起,赵无忧骤然盯着赵嵩的容脸,却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头骇然漏跳了一拍。自从上次把简衍送了回去,她便不再轻易关注简衍的事情。只是着人在简家外头盯着,免得简衍再出乱子。
可现在突然从父亲口中得知简衍有事,赵无忧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青梅竹马,相知相伴了那么多年,你若说绝情狠心到不闻不问,甚至于两厢厮杀的地步,赵无忧觉得自己暂时还做不到。或许有一天她真的可以狠下心来,但绝不是今时今日。
见赵无忧没开口,赵嵩继续道,“皇上有旨,让十五公主下嫁简衍,与你同日成亲。”
音落,赵嵩终于在赵无忧的脸上找到了一丝情绪波动。
赵无忧面色微恙,但神色还算镇定。赵嵩不是不知道,她跟简衍的情分有多深。从小她身子不好,身边也没有人敢跟她当朋友,是故除了简衍,她从来都只是单身一人。
在赵无忧十多年的人生里,绝大部分的孤独都来自于赵嵩,他不许任何人轻易靠近她,免得教人发现了她的女儿身,也免得她被人挑唆,生出二心来。
到了后来,赵无忧逐渐习惯了孤独,变得独来独往。
孤独能让人的脑子变得格外清新,却在感情来临之后,让灵魂脆弱得不堪一击。
“十五公主与简衍的年纪相仿,皇上有此恩典,是简衍的福分,也是简家的造化。”赵无忧面不改色,淡淡然低语。
“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极好的。”赵嵩轻叹,“为父知道你跟简衍的情分,可终究你跟他不是一路人。你生来就是赵家所有的希望,为父说过,有朝一日你是要接为父的位置,让赵家继续荣耀下去的。无忧,别怪父亲心狠,赵家的将来是容不得丝毫差错的。”
赵无忧俯身行礼,“无忧知道父亲的苦衷,不敢肆意妄为。简衍之事,无忧也觉得极好。所谓情分,也不过是兄弟之义,手足之情,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终于看到他娶妻生子,无忧替简衍觉得高兴。”
“唉,倒是可惜了你。”赵嵩抿一口茶,“若他有半点功名,但凡能入得朝堂为官,都不至于——”
“爹!”赵无忧打断了赵嵩的话,“此事我业已知晓,不知爹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无吩咐,无忧该好好准备给简衍送的礼。多年的情义,得好好的斟酌。”
赵嵩点点头,“为父今日来,只是为了这件事,别无其他。既然你想得开,那我就放心了,也免得教为父为你担虑。无忧,你已经长大了,我也老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赵嵩眸中灰暗了一下,面上透着一股倦怠之色。鬓间微白,好像是真的老了。
赵无忧眸光微凝,低低的喊了一声,“爹?”
赵嵩摆摆手起身,款步走到了赵无忧跟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你做什么事,都得注意自己的分寸。无极宫也好,齐攸王府也罢,爹都希望你能拿捏住分寸,别到时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爹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不希望看到你出事。”
“爹的意思是——”赵无忧明知故问。
“为父的意思是,做事当小心谨慎,别叫人拿捏了把柄,最后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最后还得爹给你收拾。我护得住你一时,护不住你一时,有些东西不是你该接手的,最后离得远点。”赵嵩意味深长。
赵无忧心知肚明,“无忧记住了。”
“希望你是真的记住了。”赵嵩轻叹,“别到时候,还得有人来通知为父去救你。无忧,爹不想看到那一天,懂吗?”
赵无忧点点头,“无忧懂了。”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别拿鸡蛋碰石头,你虽然是礼部尚书,可你爹是当朝丞相,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出事,覆巢之下无完卵。”赵嵩谆谆教导,“你当明白为父这一番苦心,记着不该你管的就少插手,否则来日谁也救不了你。”
“是!”赵无忧毕恭毕敬的俯身作揖。
“为父还有公务在身,便不久留了。”赵嵩抬步就往外走。
身后,赵无忧躬身作揖,“恭送父亲。”
蓦地,赵嵩突然回头盯着赵无忧,“听说府中有一位大夫叫温故?”
赵无忧当即蹙眉,担虑的望着赵嵩,“爹是哪里不舒服?”随即道,“素兮,去把温大夫请来。”
“不必!”赵嵩摆手,“为父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赵无忧面露担心,“爹真的没事吗?这温大夫是早前的乡下土郎中,当初歪打正着,在我去平临城的路上救过我一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反正他是孑然一身,我便干脆将他接到京城来,虽说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有时候他那些土方子对于头疼脑热的还是挺管用。”
赵嵩道,“土方子虽好,但也不能盲目相信,这些东西毕竟是乡野草民用的。你身为礼部尚书,身份何其尊贵,不可轻易犯险试药。”
“无忧谨记。”赵无忧再度行礼,微微抬了眼皮,目送赵嵩离去。
直到赵嵩上了马车离开,素兮才迅速转回,疾步走进正厅,“公子,相爷走了。”
赵无忧点点头,沉默不语。
“大哥哥,赵伯伯是什么意思?”桑榆不懂。
赵无忧轻叹着将桑榆揽入怀中,轻轻的抱紧了孩子,“你安全了,爹放过你了。剩下的都是我的事,你还小,不必多问。”
桑榆抿唇,“大哥哥会有危险吗?”
“你听出什么了?”赵无忧笑得微凉。
桑榆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大哥哥听出了什么,反正桑榆觉得大哥哥不太高兴,而且赵伯伯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是冷的,桑榆看着就觉得心里发慌。”
赵无忧轻抚孩子的小脑袋瓜子,“桑榆真聪明,以后不要轻易去看我爹的眼睛,知道吗?”
“为什么?”桑榆不明白。
赵无忧笑得微凉,“因为我爹的眼睛会杀人。”
桑榆的笑当即凝在嘴边,有些惊惧的盯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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