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赵大人发飙 (第2/3页)
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我答应要嫁给你了,还是答应跟你上,床?王少钧,事已至此我不想旧事重提。我拿生死蛊没办法,但不代表我拿你也没办法。”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提起那一夜的事情,她至今还恨得牙根痒痒。她不是在意自己的处子之身所托非人,她只是不喜欢被人强迫,讨厌那种被掠夺的滋味。
王少钧徐徐起身,伸手抚上自己的贴面具,而后站在距离她一丈之远的地方,“你肯原谅我?”
雪兰不说话。
“你以后都不会再离开我了,是吗?”他缓步上前,俯身跪在她跟前,“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生死一处。”
雪兰下意识的握紧袖中拳头,眸光狠戾,“你想跟着我,就必须忘记自己是王少钧的事实。以后,你只能是我的奴隶,是东厂的狗,若你做不到——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做得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下一刻,他欣喜的握住她的手,“雪兰——”
雪兰心惊,当即抽回手,“别碰我。”
“好好好,我不碰你。”他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里闪烁着微光,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的脸,“我不会碰你的,你别怕。”
“这件事不许再提,听明白了吗?”雪兰起身,疾步朝着门口走去。俄而又顿住脚步,“你若敢在穆百里跟前胡言乱语,从今以后都别再出现在我跟前。”
王少钧急忙起身,“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只是想陪着你,只想陪着你而已.你别赶我,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你。”
“跟着来!”雪兰面无表情。
在东厂的地底下是偌大的地宫,暗无天日。走在那灯火晦暗的地道里,只听得见清晰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雪兰走在前面,引着王少钧推开了一扇石门,里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一如当日在知府夫人的地宫密室里。
王少钧愣住,走进熟悉的世界里,回眸望着身后的雪兰,“这是什么意思?”
“把活人蛊的方子给我。”雪兰直言不讳。
王少钧微微仲怔,“你要活人蛊做什么?”
“各为其主,你为无极宫,我为东厂。”雪兰冷了眉目,“我不会真的去做活人蛊,我只是要方子。你若不给我也没关系,但只有一点,从今往后世上再无活人蛊这种东西。你懂我的意思吗?”
王少钧点点头,“你放心,来日就算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有关于活人蛊的事情。”
“你最好言出必践。”雪兰掉头就走,“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那你呢?”王少钧忙问。
她顿住脚步,也不回头看她,只丢下一句,“我负责盯着你,所以你放心,我就在附近。”她不想告诉他,自己确切的位置。有些东西能避免的尽量避免,就好比——她至始至终都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生死蛊的力量,是她无法掌控的,所以她不会冒险,也不能冒险。
覆辙不可重蹈,旧事不可重来。
王少钧目送雪兰离去的背影,复而环顾四周。这才是他的世界,他就喜欢摆弄这些瓶瓶罐罐的。事实上,他也需要这些东西,来配合他掌控生死蛊的秘密。
天知道,他是偶然之间发现了生死蛊的妙用,但是对于生死蛊的掌控和最后衍生的用处,他暂无把握。是故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彻底的了解生死蛊。
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最后让雪兰白白送了性命。眼下雪兰是他的命,是他的所有一切。
纵然自己再也无法与她欢好,可是能这样看着她,与她一辈子在一起也是极好的。当然,前提是她不能跟任何人在一起,因为她只属于他。
他不在乎当她的谁,奴隶还是奴才都无所谓。
她要活人蛊,他便尽力去做,只要她开心就好。
他要陪着她,永远在她身边守着她,守她一辈子。
雪兰知道王少钧的执念,是故她并不想多说什么,事已至此只能极力保持隐忍。谁让她运数不济,招惹上这么一个瘟神。
地宫门外,穆百里眸色无温,“如何?”
“他会为我们所用。”雪兰深吸一口气,“其实你不该这么做。”
四下无人,陆国安不会让任何人靠近此处。
“那你觉得该怎么做?”穆百里反问。
雪兰望着他,“哥,义父义母说过,咱们是严禁触碰蛊毒的。如今你让王少钧去研制蛊毒,这有违义父义母教诲。”
“他们已死,教诲早亡。”穆百里转身就走。
“哥!”雪兰拦住他的去路,“我们走吧,离开大邺回北疆。”
“回北疆?”他回头,眸色清冽的盯着她,“北疆还有安身立命之地吗?雪兰,是你太单纯还是太蠢呢?除了这大邺,还能去哪呢?何况如今东厂就在本座手中,你觉得本座若是放了手,那些人会让本座安度余生吗?”
他此生杀戮太重,就算此刻悬崖勒马,却也是回头无岸。
一脚迈进来,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
他甚至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身死,只怕那些人要啖其肉喝其血,非得将他挫骨扬灰不可。可是身后事谁又能知道呢?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没有翻身的机会,所要做的只是活下去,让那些人都不得好死。死得人多了,才能平息他心头的恨。
鲜血的屠戮,何尝不是另一种救赎。
雪兰哑口无言,伸出去的手无力的垂下,眸色晦暗,“这么说,没有退路。”
“何止没有退路,还不能停下来。”穆百里缓步朝前走,“过去的你已经死了,过去的冉恒也已经死了,如今本座是九千岁,掌管着东厂的生杀大权。”他拂袖眺望,“你看看这东厂的天,永远都是黑的。进了这东厂就必须像鼹鼠一样,过着永不见天日的生活。你懂吗?”
雪兰敛眸,“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纵然他们都杀光了,义父义母也不会活过来,当年的事情——”
“别跟本座提当年!”他眸色狠戾,伸手轻抚她精致的面颊,掌心的温暖却让她打了个战栗。这眼神,就像北疆的狼,透着嗜血的颜色。
他的手捏紧了她纤细的脖颈,“记住,永远都别再提当年,否则就算你来自当年,本座也会杀了你。”
音落,他拂袖离开。
“哥?”她低唤。
他始终没有回头,走得决绝而果断。
是的,他变了。
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温暖的少年,不再是她的哥哥,不再是她的未婚夫。当年的冉恒活泼开朗,待人和善温柔,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会笑着说:无妨。
然则现在呢?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冰冷的杀气,凉薄的淡漠,没有半点眷恋与温柔。就像同一副皮囊,却是两副心肠。对于她,他似乎没有耐心,便是昨夜的献舞一曲,他对她也只有利用。
利用她,带走赵无忧。
赵无忧?
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冷剑,“哥,你到底怎么了?难道赵无忧比我还重要?”她不明白,赵无忧一介男儿,为何会跟穆百里纠缠不清呢?
一个是朝廷大员,一个是九千岁。
争权夺势,是为敌人。可为何有时候,她却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呢?不似敌人倒似知己,有一种难言的情愫在其中。
雪兰一时间也说不清楚,穆百里与赵无忧的关系,总觉得有些别扭,怎么看都不舒服。她想着,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这两人之间到底存着什么样的联系?
走出东厂大门的时候,雪兰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可环顾四周又没有发现可疑之人。眸色微恙,她疾步离开。
阴暗处,有人低声语。
“是她吗?”
“穆百里从平临城带回一人,便是她。”
“盯紧点,暂时不许轻举妄动,等上面的吩咐再行事。”
“是!只不过,这尚书府真的会有行动吗?”
“所以让你盯紧点,免得着了圈套。”
“明白!”
明白自然是最好的,最怕的就是不太明白!这世上最难懂的便是人心,最难求的便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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