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三角 (第1/3页)
回到学校,各自跟系里补了假,补齐落下的功课和笔记,日子又回归了平静。
这次事件我对于老黑的缺席,一直耿耿于怀,可回来几天也没看到他,怨恨逐渐变成了忐忑。于画也不见了,隔壁画室一直没有人,马老师还打电话问过我见到于画没有,看来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我离开的这半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失踪很好玩吗?怎么大家都在玩。
吴老的秘书打来电话,说三个月后有画展,让我下周交作品小样,催的很急,我只能挽起袖管,通宵奋战了。思绪很乱,心静不下来,拿起画笔,脑子一片空白,干脆扔了笔,换上运动鞋去操场跑步。
晚上八点多,天已经黑了,操场很安静,一对情侣牵着手绕着操场散步,几个男生在远处的灯光球场打篮球,不仅让我想起了医学院那些正值这个年纪的“人”们。
我绕着操场慢跑,呼吸着荼蘼的月季花袭来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听着草丛里几只蛐蛐儿的叫声,心静了很多。坐在草坪上休息,忽然很想汪天。
“喂,小天,忙什么呢?”我语气温柔的问。
“媳妇儿,我还在公司呢,准备山西的投标,你在哪呢?”汪天电话里背景音很嘈杂,有很多人说话。
“我在操场跑步,突然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
“乖,把身体练得棒棒的,好给我生儿子。”
“呵呵,你就没正经的时候,快忙吧,别太累了。”
“嗯,估计今晚睡不了了,投标方案得做大调整,关键时期我得盯紧了。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厉害,我也得努力呀。”
挂了电话,想着汪天,这个纨绔子弟越来越像样了,一年前汪叔给他一个业绩不好不坏的分公司,想让他练练手,没想到这小子读书不行还真是块经商的料,接手后公司业务不断扩大,对总公司的贡献也非常大。
想着汪天,身上突然有了力量,努力!我更要全力以赴!站起身,大步走向画室,开始我的新作品《杀戮的青春》。
连续几天夜以继日的奋战,系列组画的小样初见模样,靠在汪天给我送来的躺椅上打盹,忽然感觉有些热,以为是阳光晒过来了,微微睁开眼,却看到老黑站在我身边。
我猛的坐起来,“死老黑!你跑哪去了?!还知道回来啊!”
老黑笑着不说话。
“你都不管我!我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见到老黑我安心了,但一肚子气得撒出来。
“我知道。”老黑笑着说。
“啊!居然这么轻描淡写!”
老黑的表现让我很窝火。
“丫头,你不觉得凭你们几个小毛孩就能捣毁国际制毒集团,会不会太容易了?”
老黑说出了我一直以来的疑虑。是啊,就算方钰晶家的黑势力背景再庞大,毕竟也只是在国内,而这个制毒集团可是遍布境内境外的,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被我们捣毁,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那你是说有人暗中帮我们?是你吗?”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我是帮了点忙,但微不足道,有人帮了大忙。”老黑故弄玄虚。
“是谁?”我着急得到答案。
“我答应了此人,绝不能说。”老黑很严肃。
再凭我怎么问,他也不答,看来这次是真的守口如瓶。
“慢慢的你什么都会知道,现在别问了。”老黑安抚我。
说到这种程度我也不再好问,等着真相慢慢浮出吧。
老黑回来后,我心里踏实了,潜下心创作,《杀戮的青春》由四幅画组成一个系列,惨白的色调是画面的主体色,突出医学院的冰冷肃穆。当然,12个战友是画中的主角,他们在画面中以最温和的状态示人,鲜血的红色成为装饰的元素,与偏冷的白色撞击强烈,绘画语言的矛盾与色调的反差,在作品中突兀的呈现出来。
我想让观者与我产生共鸣,可是,在画的背后,那些残忍的情节谁都无法体会。我所有努力的表达都显得苍白,因为观者只能凭借自己的生活阅历获悉小部分感受,我对这个作品并不满意。
马老师看后,告诉我大部分人感受的青春只是这样,已经能触动观者。只有我知道,我想诉说的远远不止这些。
临近期末,我见到了于画。
这天傍晚,正在画室看书,敲门声响起,于画穿着军绿色T恤,背着个大书包站在门外,瘦了很多,他头发及肩,左手搀着厚厚的纱布,黝黑的皮肤衬得眼神明亮。
“我回来了。”他温文尔雅的笑着。
“你去哪了?”我扶着门询问。
“让我进去坐坐,好累。”于画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闪开身,于画大步走进来坐到我的座位上,放下书包,拿起我喝了半瓶的矿泉水,一口气干掉了。看他好像没喝够,赶忙又给他拧开一瓶递过去。他却抓住我递瓶子的手,很有力,挣扎中,水洒了大半。于画站起身,出乎意料的把我搂到怀里,肆意的亲吻,我被性情大变的于画吓坏了,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他停止了动作,看着我,我也瞪着他,对视持续了很久,他的眼神里有我分辨不清的情绪。
“等我办完退学手续再来找你。”于画转身拿起书包,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怎么也想不明白。摸了摸被于画亲过的嘴唇和脸颊,心中涌出强烈的罪恶感。
抓起书包出门,打车去汪天的公司。
跟前台打了声招呼往里走,办公室灯火通明,但是一个人都没有,拐角处的会议室传来嘈杂的讨论声,循声走去,玻璃隔断里,汪天挽着衬衫袖口指着幻灯片上的一组数据说着什么,大家激烈的讨论着,汪天看了大家片刻,一摆手,所有人目光齐聚过去,汪天对大家说了一句话,所有人安静了,突然有人开始鼓掌,甚至有人站起来举起双手,大家的表情兴奋异常,汪天双手撑在桌边儿自信的看着大家。
我在玻璃门外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被他们的氛围深深的感染,也跟着笑起来,看到小天的领袖风范,心里由衷的自豪。汪天抬起头透过玻璃门看到了我,对我挑了下眼眉,大步走出来,伸出手给了我一个大拥抱。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这么晚了我去接你啊。”
“这样我才能见识到你的领导力啊~小天真棒!”我搂着汪天的腰。他很开心的亲了下我的额头,拉着我进了会议室。
“战友们,这是我媳妇儿,夏塔。”
“大家好,打扰你们了。”我热情的跟大家打招呼,“你们继续工作吧,我去给大家买夜宵。”
汪天对我的懂事很赞赏,告诉我出门右转大概200米的距离有一家快餐店,记公司的帐。
“老板娘又漂亮又亲切,汪总有眼光。”
“是呀!郎才女貌。”
在大家应景的议论中我走出办公室。
快餐店的小妹给我装了20份餐食,看我拿不了,要帮我送过去,小妹叽叽喳喳的说汪总照顾她的生意,夜宵都在她这里订,还送给我一只超大的甜筒表示感谢。
我一手拿着甜筒,一手拎着一袋食物,小妹手里抱着装餐盒的箱子,我俩有说有笑的往外走,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停到路边,从车里下来四个壮汉,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小妹以为是用餐的客人,招呼说,“店里有人,先生们吃什么进去点哈。”
几个男人没有理睬小妹,径直走到我身边,粗暴的抓起我往车上拖。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吓的大声呼救。
小妹急的在后面直跺脚:“放开她!放开她!救命啊!~~~~”
“快去找汪天!唔......”我扭头对小妹喊,说了最后一句话,嘴被他们捂住,我被扔进车里。
车里空调开的很冷,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碜。
“你们是谁?!”“抓我干什么!”
没有人理睬我,这几个男人像哑巴一样。
“放我下车!”我怕极了,使劲挣扎着用脚踹车门,一个男人把我按住,凶恶的警告我:“别动!再动杀了你!”
我不敢乱动了,心里默念着:老黑,老黑,快来,快来!
快餐店小妹踉跄的跑到汪天公司,边哭边说老板娘被绑架了,汪天抓起车钥匙顺着小妹指的方向追,绑架我的车没有车牌,在惊吓了20分钟后,我从倒后镜看到汪天以飙车的速度向奔驰商务车飞过来,从车左侧将车逼停。汪天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杆猛砸商务车的挡风玻璃,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眉毛倒竖,眼珠通红。商务车猛的往后倒车,加大油门撞向汪天。
“小天!!!!”我惨叫着。
小天被撞的飞起来,重重的摔在了旁边的绿化隔离带上,我的心脏瞬间不会跳动了,呆愣的看着,小天冲着我的方向抬着手,脸色刷白,有几个过路的行人跑过去,有人帮忙打着电话。商务车飞速开走,在路口处拐弯,我看不到小天了,“小天,小天......”我浑身哆嗦的停不下来,牙齿不受控制的上下磕碰,接着完全失去了意识。
身上一阵阵被烤焦的感觉,我以为是老黑来了,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担架上,被两个男人抬着。太阳光毒辣的照着我的身体,有丝丝的痛感,我用力一翻身,从担架上掉了下来,站起来就跑,被抬担架的两个男人按住,压上了一架私人飞机。
飞机起飞后,走来一个头发梳的光亮,穿着很上档次的男人,他递给我一杯水,示意按着我的男人离开,然后微笑着上下打量我。
“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抓住他的袖口。
“呵呵,姑娘,你得罪什么人了?忘记了?”男人笑的意味深长。
我松开手,看着他,突然明白了。制毒集团的报复来的这样猛烈,看来这次小命算是交待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后我倒是镇定了许多。
“我们现在在缅甸境内,去金三角。”男人透过飞机舷窗看了眼外面。
男人并没有伤害我的样子,甚至很友好,我怕他笑里藏刀,用眼睛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笑了,“我不会杀你,别紧张。”说着凑近我,“你也不会死,因为你是萨帕的女人,他已经替你受了惩罚。”
“??!......”
我听的云里雾里,但不敢再问,怕他们弄错了什么免我一死,问露馅又活不成了。
“你的手下开车撞倒的男人怎么样了?”我故作淡定的问。
男人皱了皱眉说,“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弟弟知不知道那个人?”
“你弟弟?萨帕?”我让他问的有点糊涂。
“对,作为萨帕的女人,你并不合格!”男人脸色不好。
“他是我哥哥,你的手下开车撞了他,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危险?”我强装自然低三下四的再次问。
男人怀疑的盯着我。“他没事,已经接到消息了。他真是你哥哥?”
听到他说小天没事,我差点笑出声,汪天要真死了,我也不活了。悬着的心落地,剩下的是飙演技和勇气。
“嗯,表哥,从小一起长大。”知道汪天没事,我的智商恢复了原有水平,开始胡编。
男人没有说话,点燃一支雪茄。
“你们既然不杀我,为什么还绑架我?”我在烟雾中看着男人的脸。
“司令要见你,他不杀你,不代表别人不想。你的祸闯的太大了,断了很多人的财路,带你过来,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男人吐出一口烟。
“我叫福尔迪,你叫夏塔?”男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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