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路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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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路土的故事 (第1/3页)

夜更深了,那个叫做狐大仙的东西,就这么隔着门和大伯对峙着,周围除了路土鼻子里断断续续的哭声,就只有一片死寂。

桌上昏黄的煤油灯里迸出了一个火星子,噼里啪啦地飞到了地上,灭了,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尖细的歌声:

那歌声重复地唱着,音调诡异而古老,像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婴儿,扯着嗓子的哭叫声。

那首歌的本身,和唱这首歌的东西一样,都不属于这个年代,这个世界,大伯当时青着脸,怀里搂着路土,张大了耳朵听,听了几遍,才终于听明白那东西唱的是什么。

它唱的是:

“新贺自(孩子),旧褥子

一道儿钻进了,呀么!

钻进了饿(我)的皮肚子。

抽他的筋儿呀,吃他的心儿

留下了魂儿来,饿呀么把它

把它冻成冰儿!”

听了这歌,大伯的心快被恐惧给撕成两半了,他头皮轰地一声!手里的老猎枪,都快被他给捏化开了。

那歌声就这么一遍遍重复着唱着,又尖又细,听起来比爪子挠门还让人难受,紧接着,大铁门又开始响了,外面有什么东西,在狠劲地撞门。

砰!砰!一下下地撞,那声音就和地震了一样,地板,屋顶都在颤,吓得路土眼睛都不敢睁开。

大伯家的门,说是铁门,可实际上只是木头外包着层铁皮,当时的东北农村,门几乎都是这样,看着结实,实际上很薄,很脆,用点劲儿,一脚就能踹开。

也许是铁门上贴着的关公像起到了作用,那东西在门外,就这么一下下地撞,可折腾了半天,大门还是纹丝不动。

大伯稍微松了口气。绷得紧紧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那东西最后似乎是放弃了,它进不来,最后撞了一下门后,一切恢复了平静。

那尖细的歌声,也悄悄停了下来。

屋子里凉飕飕的,大伯站起身来,把脸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桌子上的菜,肉还飘着香味,香味飘进了路土的鼻子里,可下一秒,那味道就变了。

刺鼻的狐骚味,顺着铁门缝子拼命地往屋子里钻,很快,这些狐骚气息,在空气中结成了薄薄的雾。

那气味,路土至今难以忘记,太难闻了,难闻的直辣眼睛,雾气就在屋子中飘着,不肯散去,

大伯刚掉下来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里,他慢慢向后退着,伸手摸到了桌子边的一块干净手帕,递给了路土,他不想让路土闻这个味,狐大仙的味,人闻多了,魂就没了。

路土用手帕把自己的嘴,鼻堵了个严实,可那狐骚味儿还是顺着缝往里钻。他当时难受极了,就低下头想吐,谁知,刚把头低下,就看到地板上,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正顺着门缝往屋子里钻。

“大伯!你快看!”路土吓坏了,赶紧拉了拉身后的大伯,顺着路土小手指的方向,大伯就看到了他最不愿,也最不敢看到的场景。

毛!淡黄色的,密密麻麻的狐狸毛!像针一样的,从四周的门缝子里往进钻!伴随着一阵阵吱吱啦啦地,金属摩擦铁皮的声音,那些毛长了眼睛似得,直溜溜地冲着路土站的位置,蔓延着。

那刺鼻的狐骚味,就是从这些像刺一样的毛上发出来的,一米,两米,成百上千万根毛,挤在一起,很快就淹没了铁皮大门。

大伯喉咙里有些痒,他想喊,可他已经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根本喊不出来,情急之下,他一把抱起路土,就像里屋跑,可那些像针刺一样的毛,就跟在他后面,越长越软,从门缝涌进来,塞满了外屋,现在又向着里屋飘过来。

越来越近,淡黄色的狐狸毛,飞舞着,像无数条蛆虫一般,离叔侄俩越来越近了,路土早就吓的哭不出来了,他把头躲在大伯的怀里,闭着眼,背过头来,不敢睁眼看。

狐骚味越发的浓了,眼看着那些诡异的毛离自己愈发的接近,大伯咬着牙,怒吼一声:

“贼畜生!去死!”接着扣动了猎枪的扳机。

轰!猎枪口喷出了一道火舌,路土闻到那青烟卷着火药的味道,稍微冲淡了下狐骚气。

可是,枪对那东西没有任何作用,铁砂像一张网,从猎枪口里喷出来,射在那些毛上,竟直接透过它们,打在了外屋的土墙上。

大伯看到这一场景,头皮猛地一炸!他想都不想,轰地一声!对着那团东西又打出去一发,可结果还是一样。

他哆嗦着手,把空了膛的猎枪仍在了一旁,接着扯着路土,开始往墙角退,那团狐狸毛,乱七八糟的狐狸毛,在空中飘荡着,蔓延着,最后也逼到了墙角,离叔侄两距离不到一米了!

生死关头,大伯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雷电,他年轻时曾听一个风水先生说过,男人舌头尖里的血,可以驱邪!

来不及考虑了,大伯狠了狠心,一口将自己的舌尖咬出一个口子,热哄哄的血水混着吐沫星子,直接一口喷在了那团东西上!

哗!血水接触到狐狸毛的一瞬间,就好像把一团雪扔在了火炉子上,烧的那团毛滋滋地响。

它们猛地一阵收缩,向后退了退,可没过多久,又涌了过来。

大伯看了,二话不说,又咬了下舌尖,顾不得那钻心的疼,又一口血水喷了过去,可这次,居然就没什么效果了,那团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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