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丢了三个 (第1/3页)
薄云岫赶来的时候,沈木兮还没苏醒,面色惨白的躺在床榻上。
月归跪在门口,不敢起身。
若不是心系沈木兮,薄云岫恨不能剥了室内这两人的皮。坐在沈木兮的床前,薄云岫握上她冰凉的手,身子竟也止不住颤了颤,第一反应是去探她的鼻息。
还好,活着!
老老实实坐着,薄云岫就这么一动不动,连带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目不转瞬的盯着自家的薄夫人。出宫的时候还好好的,送回家的时候也是好好的,怎么就晕了呢?
“她没事,就是急火攻心!”千面想着,要不自己先走?
“前脚出去,剁前脚!后脚出去,剁后脚!”薄云岫目光温柔的盯着沈木兮,薄唇却匍出狠戾的字眼,敢伤了他的薄夫人,他岂能善罢甘休!
千面的腿已经抬了起来,眼见着就要迈出门槛。
月归和黍离的剑齐刷刷举起,就看谁剁得快。
眉心微皱,千面默默的把脚收回来,站在门口瞧着眼前一男一女,这不愧是离王府出来的,一个两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我是她师父,还能害她不成!七年前便是我把她从火场里捡回来的,这条命是我给她的,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待,身为她的救命恩人的……我!”
话是斩钉截铁的,气儿却是中气不足。
“为何会怒急攻心?”薄云岫满心满肺的心疼,自己小心翼翼的护了这么久,竟教这帮龟孙子给害成这样,“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话说清楚!”
否则今日,他绝不会扰了陆府的每一个人。
“她来问凰蛊之事!”陆归舟轻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陈述一遍。
千面眉心突突跳,再说下去,这王爷定是要劈个雷下来,将他们两个都撕了。
“好了,别说了!”千面忙道,“反正她是为你来的,所以此番晕倒,委实也是你之过,同咱们没什么关系。再说,你这身上带了凰蛊,还是离她远点为好,否则会害死她的。”
薄云岫一个眼刀子甩过来,千面登时退后两步,拽过陆归舟挡在跟前,“来来来,你来说!我胆小,见不得生人面!”
陆归舟皱眉,“别闹,说正经的。”
躬身行礼,陆归舟道,“王爷,此番着实是我们未有深思熟虑,但有些话她应该比谁都有资格知道。凰蛊在你身上,凤蛊在她身上,你们两个算是相生相克的存在。她的凤蛊能让你的凰蛊不安于体,想必凰蛊在你体内的活跃,你已经能感受到了!”
千面旋即接上,“如果要取出你的凰蛊,你等于是在找死!那东西牢牢扎根在体内,若不懂控蛊,只会死得更快,到时候她怕是要做寡妇!”
“你闭嘴!”陆归舟轻斥,“说什么胡话?”
千面翻个白眼,“当寡妇也不是头一回!”
陆归舟敛眸,“此事,怕是要请我爹出面,与护族的诸位长老,好好商议一番。若是能拟出对策自然是极好的,如若不然……”
“这是本王的命,本王甘愿领受。”薄云岫倒是坦然,就算时间逆流回到那个时候,他还是会这么做。夏礼安虽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然则,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这份情他愿意替她去还。
只是这结果,却是他们谁都没料到的。
“罢了!”陆归舟便也闭了嘴。
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一双双眼睛就这么盯着沈木兮,可沈木兮全然没有要苏醒的样子,也不知这一睡要睡到什么时候?
昏暗的世界里,沈木兮好似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有人笑音清脆,有人身形从容。
蝴蝶兰开在河边,杨柳轻垂摇曳,这样的场景着实舒服。
转眼间,是那雷雨交加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有女人在隐隐啜泣,哭到伤心处,让人闻之辛酸,不由的跟着落泪。
疼痛不期而至,胳膊上如火烧火燎一般。
俄而,体内如同埋下了一颗火种,一点点的侵蚀着血肉之躯,渐渐的全身血液都在燃烧。
婴孩的哭声,响彻整个雨夜。
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在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个小皇子!是皇子啊!”
眸,骇然睁开,沈木兮猛地坐起身来,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这是什么梦?
好奇怪。
抬眸,是三双神色迥异的眸。
一个焦灼,一个诧异,唯有薄云岫的眼里,满是痛楚与怜惜。
“薄夫人!”薄云岫快速将她抱在怀里,“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沈木兮还在发愣,“我怎么睡着了?”
“什么睡着了,是气晕了!”千面插着腰,“以后别拿自个开玩笑,你这一晕,某人差点没把我两给剁了!真险!”
陆归舟忖了他一下,近前冲着沈木兮笑道,“你莫听这糟老头子胡说八道,我们是担心你。兮儿,觉得好些吗?你睡了三个时辰,真是把咱们都吓坏了。”
“那么久?”沈木兮喘口气,定了定心神,这才缓缓推开薄云岫,“我没什么事,就是当时一着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别傻了,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扭转。”薄云岫轻轻捋过她散乱的鬓发,别在耳后,“此后余生,安安静静的过,多一天就算一天。待我处理完朝堂上那些事,我便同皇帝请辞,到时候陪你走遍名山大川,若是你累了,咱们就寻个桃源安定下来,你觉得如何?”
她冲着他笑,“极好!”
心,却揪着疼。
此后余生,到底又能余多少呢?
“兮儿!”陆归舟眉心微蹙,“你真的……”
“陆大哥,我会很好,很好!”沈木兮连道两个很好,“薄云岫,我们回家吧,我怕郅儿会担心!”
“走!”薄云岫将她打横抱起,未曾理睬陆归舟与千面,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外头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下个没完。
她靠在薄云岫的怀里,带着些许鼻音,“真希望这条路可以就这样走下去,永远都没有尽头,你抱着我一直走到天尽头去。”
“不怕我累死?”他问。
她仰头去看,正好看到他光洁的下颚,不安分的指尖轻轻戳着他的面颊,“一点都不懂得哄女人开心,就你心直口快,就你讨人嫌!”
“与其抱着你走到天尽头,我倒宁愿放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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