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是祸躲不过

第226章 是祸躲不过 (第2/3页)

心如何能放下?

按理说,皇子到了他这样的年纪,早就离开皇宫,住在自己的府邸里,如薄云崇,如薄云郁。唯有皇后所生的太子,才能住在东宫。

寝殿内,皇帝面黑如墨。

所有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薄云岫进来的时候,皇帝正好将手边的杯盏砸出去,只听得怦然脆响,奴才们吓得魂飞魄散。

“父皇!”薄云岫行礼。

“为何这么晚才回来?”皇帝老了,满头华发,不似昔年的丰神俊朗。现在的帝王,愈发的不讲道理,脾气越来越大,“你做什么去了?”

薄云岫环顾四周,“父皇能让他们下去吗?”

“伺候不利,该斩!”皇帝咬牙切齿。

底下满是惊呼,“皇上恕罪,皇上息怒!”

“儿臣有重要的事情。”薄云岫深吸一口气,“儿臣想、想成亲了。”

四下陡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皇帝手一松,棋子吧嗒滚落在地,“都给朕滚出去!”

奴才们如获开释,逃命般推出了寝殿。

“你过来!”皇帝黑着脸,“你把话说清楚!”

薄云岫上前,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开口,“儿臣想娶一人为妻。”

皇帝心下一震,望着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渐渐的,皇帝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眼睛里竟有莫名的情绪在翻涌,“一晃眼,都这么大了?朕竟是忘了,你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到了……”

“父皇?”薄云岫面色淡然,“儿臣是认真的,此生只娶妻,不纳妾。”

皇帝红了眼眶,“不纳妾?”

“儿臣想成为父皇那样,心有所属,心有所系,但又不想成为父皇,父皇有诸多后妃,母妃虽然是您最爱的人,但她终是您的妾,儿臣只想娶妻,不想纳妾。”薄云岫表明了意思。

皇帝有那么一瞬的晃神,仿佛透过薄云岫,看到了那个决然而去的女子。

“她终是妾,可在朕心里,她是唯一的妻!”皇帝眸中带泪,音色哽咽,“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朕?”

“父皇,儿臣不曾怪过您,儿臣只是觉得,母妃都走了那么多年,您也该放过自己了。”薄云岫定定的望他,“若是母妃在天有灵,知道您这些年过得不好,怕是不会安心的。”

皇帝摇摇头,“你知道爱是什么吗?你懂得生死不相离吗?你体会过心死如灰的滋味吗?你不懂,朕既希望着你懂,又盼着你永远都别懂。”

薄云岫敛眸,“父皇,儿臣……”

“你要娶谁家的女子?”皇帝背过身去,悄然拭去眼角的泪。

“夏大学士的女儿。”薄云岫字字清晰。

皇帝身心一震,“谁?”

“夏礼安夏大人的女儿,夏问曦!”薄云岫掷地有声。

皇帝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

薄云岫不明所以,只能静静的在旁等着。

半晌,皇帝一声叹,当即拂袖而去,“去跪着面壁思过,天亮再起来。”

对于这件事,薄云岫自己也是一头懵,不知到底犯了何错。

天不亮,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罚了二皇子,至于为何要罚,多半是因为二皇子回宫时辰晚了,皇上等了太久,以至于盛怒之下,罚了二皇子面壁思过。

薄云岫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一听夏家的女儿,就这么大的反应。但他知道,若自己再提第二次,夏问曦必死无疑,这件事只能藏在他心里,深埋!

对一个心死如灰的帝王而言,早就无所顾忌。

可薄云岫没想到的是,父皇很快就倒下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天夜里的事情,动了气或者回去的路上受了风寒,此番病势凶险,太医院的太医鱼贯而入,全都进了皇帝的寝殿。一时间,人心惶惶,前朝后宫更是蠢蠢欲动。

“老二。”薄云崇拽着薄云岫走到一旁,“要早作准备了。”

薄云岫不说话。

“你别不说话,没看到这里的侍卫都已经换成东宫的人了吗?”薄云崇心惊胆战,“再过些日子,若是父皇……恐怕会殃及无辜。你我倒也罢了,养尊处优了这些年,投胎一次也算赚了,只不过我们身边的人,都会跟着遭殃,跟着受牵累。”

眉心陡然拧起,薄云岫点点头,“我知道了。”

“光知道有个屁用,得抓紧点!”薄云崇轻叹,“不过,这些年太子的势力愈发膨胀,我这厢也没法子,且看着母妃有什么法子,否则咱们会被一锅端,那场面可就热闹了!”

薄云岫掉头就走。

“哎哎哎,你去哪?”薄云崇惊呼。

薄云郁凑上来,“二哥以前不爱出宫,现在倒是时不时的溜出去,也不知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

“他能遇见什么事?”薄云崇翻个白眼,“倒是你,我瞧着你不也是老在外头跑,而且神神秘秘的。说,是不是给人当上门女婿去了?”

薄云郁一愣,俄而低咳两声,“哥,你是我亲兄弟,怎么也这般调侃我?我是这种人吗?”

“你是不是这种人,我不清楚,不过老二是什么人,我心里很清楚。老四,人呢有时候得收敛点,你哥我没别本事,这些年看尽了多少嘴脸,有些东西瞒不过我的眼睛!”薄云崇深吸一口气,“以后老二的事儿,你少打听,顾好你自己吧!”

“哥,我们才是亲兄弟,你怎么老是帮着外人?”薄云郁皱眉。

薄云崇冷了面色,“他不是外人,他也是我兄弟,而且他出现得比你早,心思比你纯。老四,装得好,不代表没人看得懂!若是你有心皇位,你只管去争,我和老二绝对不会跟你抢。那位置,我不在乎,老二也不在乎!”

“哥!”薄云郁嘲讽般轻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二哥没有心思?”

“因为想要的东西不一样。”薄云崇负手而立,“你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吗?老二若是有心皇位,你觉得东宫太子,还能安稳至今?父皇什么脾气,老二什么脾气,我很清楚也很肯定!”

薄云郁不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搞定,不要扯上我和老二。”薄云崇转身离开。

“为什么大家都偏帮着二哥?”薄云郁问。

薄云崇顿住脚步,叹口气转身,目光凉凉的落在他身上,“因为大家都喜欢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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