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奉陪到底

第203章 我奉陪到底 (第3/3页)

回来了,那她是不是得一辈子留在这里?

死在这里?

“薄夫人!”一声低哑的声音,恍如隔世。

沈木兮猛地僵直了身子,骇然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望着出现在视线里人。熟悉的面庞,熟悉的声音,这世上不会再有,比他更让她觉得熟悉的人。

鼻尖酸涩,眼眶泛红,沈木兮刚迈开一步,忽的又站住了脚步,快速捂住自己的心口。

“别、别过来!”她厉声惊呼,“别靠近我!”

趁她现在还能控制得住,还能保持清醒,知道自己是沈木兮。

薄云风忙道,“二嫂你别激动,你的回魂蛊暂时不会发作,就算有发作的迹象,你若是忍一忍,还是能将就着忍过去的。”

“你是谁?”沈木兮愣了愣,上下打量着薄云风。

他叫她,二嫂?

仔细瞧着,薄云风和薄云岫眉眼间委实有些相似。

“我是薄云风,是薄家的老五。”薄云风声音微弱,悄悄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自家二哥,见薄云岫没什么动静,注意力都在沈木兮身上,这才挺直了腰杆大声道,“二嫂,我是你小叔子!”

老五?

沈木兮讶异,“你竟然是……那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那个……”薄云风的气势瞬时削弱,瞧着兄长投来的冷冽之眸,咬着下唇嘟哝,“可不就是我嘛?把你带来的。”

“你是那个欺负我的糟老头子?”沈木兮瞪大眼睛。

薄云岫一脚就踹了过来,所幸薄云风早有防备,哧溜便窜到了一旁的石室内,只悄悄探出个脑袋,“我只是同二嫂开个玩笑,当不得真的!”

沈木兮气不打一处来,“你……”

他还害得她摔下马背,差点没摔死。

这是开玩笑吗?

趁着沈木兮生气的空档,薄云岫猛地上前一步,快速将人捞进怀里,紧紧抱着,“薄夫人!薄夫人!”

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身心一震,沈木兮所有的情绪,刹那间消弭无踪,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快速侵占了她所有的理智,眼泪“吧嗒”掉下来,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回魂蛊,快速反抱紧了他。

他不在身边的日日夜夜,天知道她过的是怎样,非人的日子。

“薄夫人!”薄云岫如释重负,声音略带哽咽,灼热的掌心,轻轻抚着她的脊背,“以后不要跑,不要丢下我,我们是夫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必须一起承担,记住了吗?”

沈木兮泣不成声,仰望着他憔悴至极的容脸,伸手拂过他下巴上的胡渣子,眼泪掉得愈发汹涌。

她不好过,他又何曾好过?

“我见到了郅儿,孩子也来找你了!”薄云岫拥着她,伏在她耳畔低低的说,“薄夫人,坚强点,我们一家三口要在一起,你就得撑住。”

他的嗓子里,如同含了一把沙子,沙哑得不成样子,“你是家里的支柱,若是倒下,这个家也就散了。要撑住,知道吗?”

她泪流满面,咬着唇,狠狠的点头。

幽然轻叹,他眸色的瞳仁里,满是不忍与怜惜。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出她的下唇,指腹顺势抚去她唇上被咬出的血珠子,“别咬着,我会心疼。”

沈木兮眉心皱了皱,忍着眼泪,想冲着他笑,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从现在开始,我陪着你,不管回魂蛊怎么作祟,在我眼里你就是你!”薄云岫紧拥着她,“是我的薄夫人!永远的薄夫人。”

曾经错过了七年,各自承受痛苦折磨。

此番生死一场,他定会奉陪到底。

薄云风默默的拭泪,“真感人,就是……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媳妇!”

狠狠吸了吸鼻子,薄云风转身坐在密室里,一坐就是大半天,偶尔探头往外看两眼,确定这两人都还活着。

沈木兮静静靠在薄云岫的怀里,两人坐在洞口位置,“郅儿他怎么样?”

“陆如镜应该还活着,并且从大漠里出来了,你该知道他对回魂蛊的执念,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放过,又怎么可能放过你?现在他可能盯上了郅儿,想用郅儿将你身上的回魂蛊彻底激化。若真的让他得逞,回魂蛊苏醒之日,就是薄夫人消失之时!”薄云岫重重的合上眉眼。

俄而又咬着牙道,“我不会让他靠近你的!”

“那郅儿呢?”沈木兮忙问。

“郅儿身边有侍卫,有阿左阿右,还有春秀,不会有事的。”薄云岫深吸一口气,“不管他想做什么,就算拿住了郅儿又如何?只要他见不到你,就没办法触碰回魂蛊,郅儿就是安全的。”

如此,才能保全他的薄夫人。

崖壁上穿梭的冷风,依旧呼呼的吹着,沈木兮缩了缩身子,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薄云岫紧紧的抱着她,恨不能将她揉碎了,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

夜色沉沉。

沈郅站在窗口,很久很久。

薄钰靠在床柱处,已然开始哈欠连天,“你别看了,天都黑了,他们一时半会肯定不会回来的。沈郅,你睡不睡?你再不睡,我可就睡了!”

“你睡吧,我睡不着!”沈郅垂下眉眼。

打了个哈欠,薄钰仰头便躺在了床榻上,软绵绵的床榻,让睡意弥漫,好舒服……

沈郅扭头,瞧着躺在床榻上秒睡的薄钰,微微扬起唇角。以前觉得薄钰这人心性太沉,如今解放了天性,倒是愈发可爱了。

“睡吧!”他呢喃自语,俄而又转头望着窗外。

外头漆黑一片,如同对未来的迷茫。

想了想,沈郅轻叹一声,合上了窗户朝着床榻走去。

然则没走两步,有轻微的响声从窗外传来。

“什么声音?”眉心微蹙,沈郅凝眸盯着刚刚合上的窗户。竖起耳朵细细听着,这声音时起时伏,有些断断续续,但委实听不大清楚,分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想了想,沈郅壮着胆子朝着窗口走去。

及至窗前,他犹豫了半晌,终是将稚嫩的手,慢慢伸到了窗户的木栓上。

一咬牙,沈郅用力打开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