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尔虞我诈谁手笔 (第1/3页)
“高处不胜寒,但居了庙堂之高,还如此在乎庙堂之远的江湖,后辈布局,逼着老秀才食言,想如你们的意?放屁,这森罗天下文脉里的鬼蜮伎俩,哪个不是我玩剩下的?此外,就再入不了吾心。”
老秀才有些醉了,说的,自然也是醉话,天下文脉能放在老秀才心上的,除了秉持着“君子”古意的微末旁支,此外更无他物,管他什么鬼蜮的人心和伎俩,此时最应该珍视的,唯有江上之秋风与山间之明月也!
风中凌乱的,不仅仅是漫天飞舞的落叶,还有光脚汉子的心绪。
手贱,嘴贱,当真是要付出代价的啊!稷下学宫宗庙里的酒,真那么好偷,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城里灯火点点,老秀才醺然走入。
…………
龙泉王朝与赤焱王朝边境的棋盘走向仍在继续,云遮雾绕的手段,不仅执棋人会儒家的光阴流水和纵横阴阳两家的遮掩天机,至于法家,则更为霸道,截取流水光阴,凭借着霸法自成洞天。
当然,这些都与王元宝再无关系。
谢宗师其实耍了个小心眼,若是送王元宝直接去龙场镇,保不齐会被老秀才一顿臭骂,顾两禅的死,从南瞻洲到皎皎洲的棋盘,哪一件拿出来,都不是啥光彩的事,以老秀才的性格,别说行万里路,不被扔到小洞天里面壁思过,都是轻的,道家的天君,谁又知道他曾经被老秀才扔到儒家稷下学宫的小洞天里面壁读书了五十年?
不过龙场来的剑书,给了谢宗师一个好选择,答应顾两禅的承诺不会违背,而老秀才交给自己的事也能完成,就算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的臭骂,也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道家的天君总不能一直被个落魄老秀才压着,让人听了去,多没有面子。
真龙舟的速度,随着光阴流水也快了许多。
南瞻洲两大王朝的战争,引得各洲的练气士和武夫纷纷涌入,北阳与南楚,这是赵谦之的手腕,既然山上大宗存在各自的小心思,那这些山野散修无疑就是一剂猛药,除了原本盘山踞水的山野散修进了这大争之世,就不免要触动山上大宗的既得利益。
气运之争大抵如此。
再怎么多的风雨,也吹不进云山郡天柱山下的龙场镇里,即使龙泉王朝每年征贡的剑器司署就坐落在龙场镇中,但每年征贡的也就不过百余口剑器,司署的官员也落得个清闲。
部洲隔海,气候也就各不相同。
皎皎洲的四季,春秋长,夏冬短。
三月三,生轩辕。
上巳节。
天柱山下得龙场镇,不起眼的小巷中,烟火气很浓,唤醒城镇的既不是鸡犬,也不是更夫,而是朗朗书声里的打铁声,日日如此,年年亦如此。
三月三的上巳节,自春秋百家时就已经开始,是初春时节里仅次于二月二的节日,龙抬头驱走了暮冬的最后一丝暮气,那么上巳节才是真正迎春到的节日。
相比北阳王朝的繁盛,龙场镇里的过节气氛则是极尽简朴,去繁就简留下的,也无非不过水边宴饮,郊外踏青。
文人雅集,曲水流觞,在龙场镇里没有可能,因为整个龙场镇里的读书人就只有学堂里的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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