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教懒慢带疏狂 (第1/3页)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这是读书人立身,立世,立言三大事之前的必须过程,秀才不出门,便知晓天下事,靠的是什么?
那就是无数先贤行万里路著书立说成册后的书,世间万事不相同,但其中的道理,却是永恒不变的,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名利而来往,只不过是市井与书院,江湖同朝堂,所追求的名利大小不同而已,市井中人追求的,无非是一夜暴富,以求个荣华富贵;书院中人追求的,是著书立说,著作等身,求平步青云,仕途安稳;江湖中人求个快意恩仇,酒剑潇洒,一展胸中豪气,扬名立万;朝堂中人,求得是心中抱负,当年书院少年,如今钓鱼台中垂钓客,不等鱼儿愿者上钩,惟愿自己因这天下之事,名垂青史,身后光辉。
名利不可脱,世间本就如此。
但是这名利之大小,却是跟着人的眼界关键甚紧,登高而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这关乎于身处之所,也关乎于人之心胸眼界。
至圣登临泰岳,有感而言:“登泰岳而小天下!”
这便于人之所处,人之眼界有着紧要的关联,登泰岳者不计其数,因何只有至圣感言登泰岳而小天下?
其中也不乏饱学之士,只是他们的眼界,没有至圣所观之广博,所思没有至圣之邃远。
这关乎于心胸。
而如今王元宝所处的,所看的,皆与当年之至圣无异,书上的道理,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给天下读书人以底蕴,不会为寻常道理所困惑,但是身处象牙塔中,必有故步自封之辈,读万卷书与行万里路,读书人选择的,多是前者,简易而可得又不失儒雅,而后者,多半是风尘仆仆,又是在苦旅中砥砺学问道理,太过辛苦,读万卷书者,心胸文气皆盛,眼界却窄,行万里路者,文气稍弱,眼界却广博,其中的互补互换,不可言说,如今世间的大儒,真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者,寥寥无几,掉书袋的道学先生腐儒居多。
王元宝看到的,不仅仅只是泰岳与大江河,他看到的,还有天际隐烁其间的星辰明月,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气象万千,奔流到海不复回,泰岳山巅,绝云气,负青天,仿佛抬手便可摘星辰。
书中的道理学问,在此刻,心中激荡,想要开口吟啸,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山河星辰,尽入于己胸中!
那泰岳之巅,镌刻着的,不仅仅只是睥睨天下的始皇帝所指点留下的“五独尊”,还有那兵家圣人一拳打出的“唯我真武”,道祖弟子飘然如仙又几近无情的“太上忘情”!
森罗天下千百载来,登临泰岳山巅之人,皆留下或多或少的碑文镌刻,但是能留存至今的,却也只有这三者,因何为之?
道之所存也!
王元宝看着浩荡江河,站在泰岳之巅,仿佛看到了一个苍老,却神采奕奕的身影,在那青天与泰岳之间,负手而立,衣着寒酸,却又有着浩然之气,似乎是感受到了王元宝的目光,那道苍老身影缓缓转过身来,与王元宝的目光对视。
一时间,王元宝如同坠入了无尽沧海之中!
如果说大江河奔流海的气势来自于沧海的浩瀚,那这个老者的眼中,就是深邃星空,令人不由得便深陷其中。
张载厚看着王元宝望着东方,眼中一片云雾,却又神光熠熠,便晓得了他如今的处境,这是机缘,莫大的机缘,诸多读书人穷其一生也难以触及的机缘,如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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