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幕 如何开门 (第1/3页)
在杰洛士离开之后不久。
画面中,战场上便呈现出一种一面倒的趋势,那里帝国一方的魇炉构装如同潮水一浪一浪涌向阵地。
看似无以计数,但也终有尽时。
拉文杜尔工匠协会的选手们几乎无法理解眼前正在发生的景象——对手为什么会那么使用灵活构装?
天空的绞杀早已结束,如乌云一般遮天蔽日的女妖构装化作虚无,连同天空中的飞空艇也正在起火燃烧,带着浓烟坠落。不时升腾起一团火焰,发出刺眼的、爆炸的火光。
地面上的战斗则已毋须赘述,属于那些神秘的猎龙骑兵——帝国人认为的特化型构装体牢牢地占据住射击阵位,而魇炉生物甚至冲不开它们面前的第一波防线。
在那里的防线里一开始还可见步行者K-2/K-3这样的完整的构装体,它们被不计损失地投入到与魇炉生物的作战中,帝国人用他们在数量上的拿手好戏一拥而上,以多围少展开战斗。
以往每每这样的情况对手一方会左支右绌,因为战术上的变形而迅速丧失战机,而从被黑潮一样的魇炉大军所正面突破,白树学会的选手们正是在这样绝望的战斗之中退场的。
但这一次帝国人却遇上了预料之外的状况。那位龙之炼金术士似乎毫不在乎他手上的灵活构装,那些K-2/K-3型的步行者就仿佛是魇炉生物一样廉价地被他轻易放弃了。
它们仿佛不是这个等级构装体之中的中坚力量,而仅仅只是炮灰而已。区别在于,帝国人用魇炉生物作为炮灰,而方鸻用三阶构装体,基础等级接近二十级的步行者K-3作为炮灰。
同样的是炮灰,却从质量上产生了差异——这实在让帝国人感受有些炸裂。
正常来讲,一台K-3可以对付三台甚至四台魇炉生物。然后为那些蜘蛛一样的构装体包围之下、一拥而上被拆成一地碎片,帝国人也可以接受这样的损失。
因为他们的魇炉生物是正常选手所拥有的三阶灵活构装的十倍以上。
哪怕是交换战损比,他们也可以轻松拿下每一场战斗。战争的艺术在这样的战场上已经基本失去了意义,战场的突破在于在一个面上投入的构装体的密度超过交换比。
然后等待对手的战线崩溃即可。
帝国人是这么称呼这样的战术的——钢铁之潮,或者绞肉机。那是他们在技术革新之后的某种验证,也是在世人面前的第一次公开出演。
它本将带来一个时代的变革。
并令帝国约定的未来缓缓拉开帷幕。
只是此刻这场变革似乎从一开始就撞在了一面牢不可摧的铁壁之上——拉文杜尔工匠协会的选手选择放弃了好看的战损比,选择以工业的力量以力破巧。
但他们很快发现对手一点也不巧,不断消融的步行者K-3背后是源源不断补充的战线,有多少步行者倒下,就有多少步行者从森林之中走出来补上原本的位置。
魇炉生物冰雪消融,战线纹丝不动。
漫长的战线犹如洪流之下的一道薄墙,看似摇摇欲坠,却始终保持着弹性。
而从上空看下去,观众们的视野更加令人窒息,帝国人所见的不过是战场的一隅,而在森林之中,超过二十台海妖构装像是一个完备的生产线一样在源源不断吐出兵力。
那些被塑造出的步行者K-2/K-3像是大工厂之中的标准零件一样被堆叠在一旁,在森林中构成一个庞大的阵列,它们只是垂着头,一排排,一列列沉寂着。
悄然无声。
如同兵马俑一样无言壮观。
直到有相应数量的构装体被消耗,才有相应数量的步行者被唤醒,精密的视觉装置之中闪烁红光,抬起头向前走去,走出森林,投入到战争之中。
那种寂静而诡异的场景,与外面山谷之中白热化的厮杀形成鲜明的对比,帝国一方的坚持,还有他们以为的希望,在许多看着这一幕的人眼中如同一个小丑。
赛场之外许多帝国贵族脸色煞白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从未在形似的大赛之中见到过这样一面倒的场景,或许有,但帝国也应当处于绝对占据优势的那一方。
那些年长一些的贵族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包括那些血火纷飞的战场,他们可能有生以来第一次代入了到了帝国的敌人一方,想象到那些山民蛮族们——在见证帝国的星辰升起的那一刻心中的诧异,与绝望。
那些年迈的帝国老兵们甚至谩骂起来,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杖,青筋绽起,用力拄在地上。许多人才是如梦方醒,以他们的身份向赛事主办方抗议:
那个考林来的乡巴佬是不是在作弊?
他是不是掌握了树海之中某种规则的漏洞?
否则怎么可能如此?
人人皆说魔导技艺创造奇迹。
但真正的奇迹诞生之时,人们心中却只有恐惧。
一如数个世纪之前曼彻斯特下城区那些脏兮兮的工人们,正从弥漫的蒸汽之中看着那些咆哮的钢铁巨物,从煤炭与火焰之中绽放出的伟力,那必将改变一个时代。
但那个时代来临之前,人们首先感受到的是无所适从。
那并非是人类第一次畏惧于自身的造物。
那背后所展现出的是一幅他们陌生的、无法揣度的关于未来的画卷,在那个浩瀚而磅礴的时代大潮之中,个人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
仿佛一个洪钟大吕的声音在每个人心头回荡——关于过去的一切安稳与既定皆将被打破。
人们只能在无法预测的洪流之中,无助地随波逐流,社会的变革便在眼前,原本脆弱维系的关系将一次次被打破,而世人从中看到的并非只有喜悦。
更多是不安与迷茫。
帝国人正处于这样的迷茫之中。
那仿佛是六十年来他们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威胁与刺痛,那正在被淹没的魇炉之潮正如同他们所见的帝国的未来一样,看似欣欣向荣。
实则正在土崩瓦解。
但那些高高在上的传统的拥趸,帝国利益的既定维护者们,高高在上的贵族们还期待着最后的裁决,却也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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