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齐煜岐山(1) (第2/3页)
,还是陵天苏极少接触的那三十三名天域君主,都
不是他如今能够比拟的存在。
不过值得庆幸的一点是,此刻的青城祭酒似乎不宜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他的索索所谓,都有违天道法则的力量,甚至他所谋算的都是不为神界荒域彼端神国所能容的大罪。
不论是九千年那场阴谋还是如今海神界的冥海逆流,想来皆是他在暗中操持所为。
他只能够躲在暗处,操控傀儡手中的杀刀,这一点陵天苏倒是不惧。
只是,他十分不喜欢这种不安定因素危险存在,若是有一天,青城祭酒起了必杀之心,无视天道的压制,光是一个呼吸就可以将他以及身边之人彻底毁灭。
如此一算,倒是不得急于找出青城祭酒的真实身份了。
陵天苏屈指一弹,将那神征召印弹如秦浩的眼瞳之中。
不再理会昏迷睡去的秦浩,陵天苏转身踩着沙沙枯叶,离开了这片深林。
面上神色有些凝重。
暗夜已经破晓,可是天际的初阳尚未照耀人间,深林昏暗,最后一抹月光依稀还落在林间竹叶上。
他抬首看了一眼永夜与黎明交替的世界,心绪不由飘至了遥远的古方。
那一年轮回。
他叫齐煜。
是一名被山中神灵捡到的人类弃婴,饮灵山地泉,食山中野果长大。
他在山中修行,山灵万物教会他人类的语言,人类的知识,人类的习俗。
群山之巅,峡谷密林,他出入逍遥,纵横自在,听牧唱樵歌,观山水清音,人间好自在。
他练得一手好灵器,修得一身好道术,是山神最为宠爱的孩子。
竹篱茅舍风光好,松柏群吟,斜阳树下,卧读一卷书,浅尝一口茶,再以一尾锦鲤河寄一纸书信便阀,与天下炼器师共探器道之学。
身在青山,远离世俗,两耳却可听遍世间三千语。
齐煜这一生,有三愿。
一愿识尽天下好人,二愿读尽天下器学书,三愿看尽世间好风水。
他这一生,极为短暂,只活了二十五年所以只来的及完成前两愿,第三愿,他本是想喝第一愿中的一位好人一同完成。
可惜,一出山,便沦为世俗子,沉身苦海,再也无法心无机事,看遍青山绿水。
他认识岐山君的时候,不是在红尘俗世,也不是在帝都皇城。
而是锦鲤口中所衔的一纸会信上。
当时,他足不出户,以锦书游天下,与万人论道器学,不论是天资纵横的名家天才,还是声名远播的一代宗师,皆一一被他论败在了一条小小锦鲤鱼嘴之中。
直至有一天,锦鲤回信,信上笔迹清秀有风骨,凌然有锋意:“若以符入器学之道,当以如何入?”
这个问题在当世而言,在天下炼器宗师眼中,无疑是荒唐可笑的,就仿佛一个门外汉在寻问学识渊博的老者,人类怎样才可以插上翅膀自由地翱翔于天地间这么白痴的问题。
可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每日一纸锦书的齐煜竟然五日没了消息。
第六日,一条红色的锦鲤慢悠悠地游了下来,嘴上含着一纸,纸上写道:“为何要以符入器道?”
举世震惊,但凡是炼器师都会无视的白痴问题,却换来了齐煜君如此严谨的反问。
大家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很快,锦鲤另一头回信:“佩剑饮血太饱,怨念积深,日夜剑锋戾鸣,有阴魂附绕,磨损剑锋,器可杀人,却无法镇魂,若以镇魂符入剑,可解每日阴魂鸣泣之扰。”
游河滩上,无数炼器师看得是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是拿捏不准锦鲤尽头那位神秘客,究竟是器师还是符师还是剑师了,何以字里行间,杀气如此浓重。
不出半日,齐煜回信,信中无内容,只有所有炼器师都看不懂的一道古卷经文。
一日后,那人再度回信:“果然可入,符器当可双修,齐煜君果然名不虚传。”
这般天才与天才之间的对话,旁人是一头雾水。
若是旁人说符器可双修,他们必然会洒然一笑,再好生教育嘲弄一番。
可齐煜君答:“很期待你的剑,能够光耀九州,肃清一切阴邪幽鬼。”
第二日,大谕王朝,太子岐山君剑杀荒域战鬼修罗,手中名剑君羡剑锋含符道山经,化战鬼之戾,一剑破万法,至此名动九州。
但名动九州者,不仅仅是她岐山之名,还有那位山野之中的少年隐世。
他开创的符器双修的先河,至此无数老符师摘了宗师之名,三叩九拜,拜入深山之中,只为拜在齐煜门下,哪怕是一名扫地学生,也毫无怨言。
可无数虔诚符师,皆被山中禁制拦于山外,不可入内,唯有一条锦鲤,悠然如山,信上写道:“得书甚慰,如见故人。吾名岐山,与君相逢,说来惭愧,空有伤人一剑,无甚礼馈,唯一颗诚交之心,不知君可笑纳否?”
齐煜回:“君之诚心,煜已珍收。”
就这样,人间皇朝的太子与那位山中居客成书信密友。
而那条锦鲤,再也无旁人能够撬开其鱼嘴,打开其中之书信,若是有人想要强取,便会被锦鲤鱼身之上的鳞片划成重伤。
人们这时才知晓,那条锦鲤鳞片上,镌刻了密密麻麻的护身符文,若有人擅动锦鲤,必会被其所伤。
众人皆惊,原来,早在岐山君提问那个问题的时候,齐煜便已经在山中钻研出了符器双修之道。
进一步推演可得,那个看似可笑白痴的问题,何以就不是岐山君通过齐煜书信观测出符与器可共存的痕迹道理。
天才之间的交锋,凡人不敢再继续从中自取其辱。
几度深秋,寒来暑往。
齐煜在他十七岁那一年准备出山入人间。
因为这一日,锦鲤入山,含来半块青玉。
而齐煜身上,便有这青玉的另外半块。
那是他被遗弃时,襁褓里唯一的信物。
他出山,并非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生身父母,而是为了了断尘缘,断去那一丝牵挂的执念,再入山中修行,安然度过平静又美好的一生。
可他不知,在这世上,有一句话。
退一步便远隔千山,一染指便深入万仞!
那时候的晋国尚未兴起,不过是一个连名号都不曾拥有的边陲荒野之地。
齐煜不在红尘之中,岐山君则为皇朝太子,当年大谕皇城极盛辉煌,几乎收复九州,何等荣耀,他本就是淡泊名利之人,自觉得与岐山君这样的人结实,无需刻意亲近讨好,以书信往来即可。
故而下山一行,并未打扰,只提前在锦书上说明,最近有要事缠身,稍缓几日再以书信讨教器学。
而岐山君觉如此甚好,因为近日以来,她诸多烦事缠身,每日闲暇仍是孜孜不倦地与他商学,亦是心神具惫。
岐山君在书信之中内敛不失沉稳,那是钦于齐煜之才学,擅以君王之道,礼贤下士。
现世中,她的性格却是心气极高,杀伐果决,自命比天高,生来便点燃帝王星命格,紫薇横空当照,天选君王,即便是如此盛世强国也破例立她为太子储君,有此也培养了一身皇家贵族的矜傲与霸道。
那一年她十七岁,若是换做正常皇家男人太子,早已妻妾成群,子嗣延绵了,既为储君,那自然也就有义务为国延绵龙脉,延续昌隆。
当然,家族如此作为,自然也是别有用心,宫中之人巴不得将自家内亲举荐为未来皇夫,从而剥政掠权,女儿身自当误国,可垂帘掌政,最后扶持家中内亲登临皇位。
岐山君心高气傲,眼中无一男儿能入她眼,她胸怀伟略,如何甘心屈于男子之下,她便创下九珑褚花盒,那是枚内含七千九百八十一道连环精锁的炼器机关,必须在极短的时间里一口气全部解读拆化方可取出盒中雾。
她自认为,天下无人能够解开她的精心所作,便扬言若谁能够解开此盒,她便嫁于谁。
九珑褚花盒悬于皇城整整二十三日,便有了数千人尝试解盒,可不论是刀劈火灼,还是水淹轰炸,都无法解开。
皇城之中,著名炼器家族,肖家二公子,亦是不出世的炼器天才,且肖家二公子早已对岐山君情有独钟,爱慕思怜,便在第二十四日,初次尝试解盒。
这一试,他便试了整整十六日,盒子依然纹丝不动。
更可气的是,他发现此盒根本无锁,既然无锁,又如何得解。
听闻此言的岐山君,当众解盒,又重新锁上,将九珑褚花盒冷冷扔砸在肖家二公子的面前,冷漠微嘲道:“技不如人,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肖家二公子如何被人如此羞辱过,顿时颜面扫地,沦为皇城笑谈。
被岐山侮辱,他气急,却幸家中寻来久经失散的器书幼弟,二公子有心给岐山君点颜色看看,便诱骗重逢相识的三弟齐煜去解此盒。
齐煜性痴,入了皇城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器贤书,对于皇家亲事更是不甚上心,只是听闻有器学难题无人可解,这便来了兴致,顶着肖家三公子的名头,来到皇城之上,随手摘下岐山君引以为傲的作品,随指拨弄了两下便给解了。
并取出盒中之物,那是一枚女子用的发簪,这枚发簪来历可不小,镶火珠为衬,火珠之中却是封印了一只仙兽朱雀。
他笑笑问道:“是否解开此物,其中东西便是我的了。”
皇城上的守卫军目瞪口呆:“肖家三公子您就这般给解了?”
齐煜不解他为何要如此惊讶,谦虚一笑,便道:“小孩子把戏,不过焉如是了。”
本洋洋得意,期待看到岐山君受挫表情的肖家二公子听了这话,顿时心头好不是滋味。
小孩子玩意儿,却难倒了天下千万人炼器师。
齐煜不知,这谦虚一言,脱口而出便惹来了祸事。
岐山君励志成为一代明君,她自是不愿嫁人,也心知家族为她安排婚姻究竟是做何打算。
本对着自己的九珑褚花盒持有万分的信心,却不
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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