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谋杀武林

第十八章 谋杀武林 (第2/3页)

、反应,甚至连「目标」的口吻用辞、衣饰布料、口味品尝,无不巨细靡遗的登录清楚。

在他那本泛黄的簿子里,就有一行写着:看女人,脸部表情嘻笑随便,眼瞳子里却视若虚空。

结语是:不能以女*杀!

又有一行记叙:爱管闲事又尽量不出手。

定论则是:除非独自一人,否则难以设陷狙杀!

他又大大灌了一口老酒,自个儿哼哼嘿嘿两声,喃喃道:「这小子,可关系着我老学究一世英名咧——。」

天下最神秘的杀手,那双老眼可是一直盯着咱们唐状元的顶上人头,眨也不眨。

因为,这颗头不仅值一百万两银子,更值得挑战!

§§§

「皇甫追日一定会去找司马老头——。」

咱们老字世家四掌柜想都不想,直接便说了:「别说是柳破天要他这么做,就算皇甫老道也会去试试真假——。」

因为,皇甫追日对唐凝风的造诣应该有了七八分的了解与评定。当然,他对司马武圣也早有定论。

「除非他自己判断错误——,」欧阳梦香大美人微微垂首,浅笑接着道:「否则,他也不相信司马探花可以击败当今的唐状元?!」

老实相当赞许的看了这位美人一眼,心底却也同时泛起一丝哀伤。身前这位红粉知己,难道真是有缘无分?看看又开始了一天,只剩两日!

老字世家里谁都不能违抗老奶奶的命令。

当然他这个小孙辈也不例外!

问题是,咱们这位老实四掌柜倒底有什么方法可以两全其美?这真是大事件,他可是打从第一次听到指令时就想到现在。

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那真是放手一搏的大风险。

因为,那唯一的方法就是击杀唐凝风!

如果嫁祸的对象死了,那么这个计划便没有实行的必要。

所以,他日前应允了欧阳梦香的提议——真万不得已和唐凝风一战,那也是死胡同里不得不的一条活路。

不过真正考验他四掌柜智慧的是,有没有另外一条路子可以走?!

「依梦香姑娘卓见——,」老实瞇起了那双小眼,缓声道:「唐凝风是个怎样的人?」

「平心而论,依梦香之见,唐状元的确是侠义之辈。」欧阳梦香柔声浅笑回着:「只不过行事章法和江湖上所谓大侠作为颇有相异……。」

老四掌柜点了点头,用目光等待欧阳梦香继续说下去。只见,我们这位大美人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泛过一丝光彩,有点绯红染颊的接道:「所以,也许一般所谓名门正派的大侠们无法接受的想法,唐状元说不定可以理解。」

能理解,就有可能会去做。

老实笑了,笑的真是有点不太老实。

不太老实中,却有掩藏不住的兴奋浮动。

§§§

司马武圣并没有回去找宣任运和布惊。

因为,他知道自己输给了唐凝风。

如果回去面对那两位老朋友,他很难想象自己应该用什么神情来面对?!假装一身傲然大言不惭的叙说编出的战果?还是说出实情让自己羞愧?

他心中只觉得一阵苦涩,苦涩中有某种复杂的愤怒。

人为什么会恼羞成怒?因为,发现自以为可以控制的情况,完全超出可以掌控的范围。不但超出,而且还要当众面对!

他几乎是失神般的到处晃游,老半天后才进入了一家小酒馆,蹲踞在墙角旁猛往嘴里送酒。

这酒馆里没什么人,只有另外一端墙角处,有个瘦小糟老头也在咕噜咕噜灌个不停,口里还喃喃有辞。

哈、哈——,司马武圣心中苦笑数声,想着:我一代大侠堂堂武林典诰司马探花,今天竟然要躲在小酒馆里不敢见人,跟那些藉藉无名之辈厮混一处借酒浇愁?!

他心中自怜自艾,又有些怨恨窜生。

倒底在怨恨什么?一脑子混乱的思绪也抓不准理不清。反正,他恨自己赢不了唐凝风那晚辈小子,他怨宣任运没有阻止他前往挑战,甚至责怪如果不是俞欢正好也在场,说不定早已风风光光的打败了唐凝风,此刻早已受到万人景仰。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有人影进来。

人影,手中有一把长剑。

剑,晶莹剔透,却冰冷的像是死神的手!

§§§

灵石县这一大早可是要喧闹翻了天。

皇甫追日一剑毙杀了司马武圣!更奇怪的是,皇甫老道竟然在墙上留下了:「追日一剑恃凝风」!

这档子大事要让那些江湖嘴巴武林舌头不讨论也难。

谁都会想这是精彩绝伦的一战,非得弄明白不可。当然,大伙子也不笨,推想一下唐凝风打败过兵王追日,而皇甫追日又杀了司马探花。

「所以,唐凝风和司马武圣一战,唐状元是诈败!」那些人马后炮可放得大声,没半个想到昨儿早上还在那捶胸顿足,没能猛下一大注儿赚他司马赢面。

所以,他们结论是:「老天有眼保佑好人,否则岂不是赔惨?!」

闲话归闲话,大伙儿还是想知道兵王追日如何一剑刺杀司马探花的真相。因为,「正月十五,圣陵决战」,那注儿可得押的准才行!

可惜的是,当时在那小酒馆内,只有一个喝个半醉的糟老头在场。

只有他目睹所有的经过!

小酒馆外,本来是有不少各路探子跟踪司马武圣。当然,也有不少探子跟踪皇甫追日到来。

但是身为密探,他们怎么也不好现身,所以只能在外头各自窝在暗处,尽可能张大照子瞧里面情势。

各路人马一律回报:「糟老头早在酒馆里灌酒,其后司马武圣才到——。」

「也就是说那个老头子没什么问题……。」不少武林行家分析:「因为谁也不知道司马武圣会去那里——。」

所以,那老头子在酒馆里只是偶然!

「如果是单纯的偶然,」老江湖们三三两两谈论着:「糟老头看到的就是武林历史的公证!」

也有人提出疑问:「酒馆的主人呢?他也该瞧见吧?!」

「嘿,那位老板有妻小家室,早见得有人要搏命,拔腿就跑啦!」

「怪了,那……那个老头子为什么不跑?」

「呃——,你家探子眼珠子闪啦?不知道那老头子腿是瘸的?」知道这消息的人可得意了:「一个喝了半醉的瘸老头怎么跑?!」

所以,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除了问皇甫追日,只有找到那个瘸了腿的老头来问清楚听明白。

「今天又要忙了——。」

满城的探子都在叹气:「上那儿去找那个不知生从何来、死往何方的瘸腿老头?!」

§§§

「宣任运不得不来找你!」

柳破天冷冷的声音,似乎早已料到别人的人生未来是如何:「因为,这就是江湖!」

无论怎么说,在武林中总认为「天下三人」宣任运、布惊、司马武圣是至交好友。

所以,为了替司马武圣报仇,也为了武林典诰名声,宣任运不能不出面。

「任运神剑」这四个字,是武林中最高荣誉的代表。不,它更可以说是当今中原武林精神图腾所在。

「姓宣的是个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的顶尖的高手。」柳破天晃着他那颗大脑袋,尖锐的声音怪笑了两下,道着:「司马武圣和他比起来,不过是小孩子玩的木剑……。」

「有意思!」

兵王离魂似乎跃跃欲试:「天师——,如果我杀了宣任运,苏小魂想不出面都不可能……。」

柳破天嘿哼一笑,摇了摇头道:「宣任运如果要找的人是小天,你出面杀了他是逼不出苏小魂……。」

因为,宣大神剑是为司马武圣出面,而不是为苏小魂大侠出面!

兵王追日双眉一挑,豪气在声音中流露:「很好。如果能如天师所料,那位宣大侠找上门来,皇甫某人倒是期待……。」

终究,他和唐凝风一战,混杂了私人恩怨和武学造诣的终局决算。至于和「任运神剑」一战,则完全究竟谁是「天下第一剑」无上荣耀的见证。

「宣任运老谋深算,不会这么急着来……。」

柳破天那一口尖锐的嗓音,冷冷嘿道:「他绝对会先弄明白你的底细和一切出手细节——。」

所以,宣任运一定会找出那个瘸老头,更会找出唐凝风问个明白:兵王追日的剑,到底有多可怕!

§§§

咱们唐大公子真没想到会被老实那小子给找着。

这会儿他已经用了八种方法才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遁出了灵石县。就这县北十里,是个不起眼的小县,是个人口家户不顶多的地方,连名字也平常,就叫边城县。

原本,这只是个小镇,永乐帝为了昭示大明疆域,才特别名不符实的给它按了个县名,听说这县官还是用钱买了个名来当当玩玩的。

县太爷年纪轻,不到三十,到任三年,倒把县里不到千户人家治理得挺好,几乎年来已没听过有抢盗劫杀偷等事。甚至,连外头来的人也很少在此犯案。

「因为咱们这里出了两个年轻人——。」

边城县人引以自豪的说着:「白天的事由楚中禅管,晚上的事嘛——,就由孟子牙说了算!」

楚中禅,就是那位年纪轻轻的县太爷;至于那个和「亚圣」孟子没啥关系的孟子牙,则是县里有名的地痞。

「别膲他们俩一个是县官,一个是地痞……,」边城县的人会告诉你:「这两人可是天天照面饮酒对诗呢!」

「真有如此好?」外头来的很多人不信。

「当然有——,」说话的人会很得意的告诉你:「因为,他们睡在同一个屋檐下!」

边城县穷,当官的连个房舍也没有。所以,就算县太爷也得自己找屋子住。

那个楚中禅既不贪又不污,加上官饷大半去救人;偏偏另个孟子牙人痞有义气,便将自己半边破屋给供了让县太爷住。

一路下来,处理挺好。所以才有那一句:「白天禅口判是非,夜里牙闲断恩怨!」

问题是,咱们唐大公子溜到这花不香鸟不语乌龟不靠岸的地方干啥?

「别问哥哥我来这里做啥事!」唐大状元挺不高兴的瞪着老字家四掌柜,翻白眼没好气的道:「你这胖小子找我有何贵干?!」

「本掌柜的希望你做做好人,就『死了』好不好?!」

老四掌柜说的可是脸不红气不喘,而且还一付做了天大好事般的一哼:「反正你老弟现在最想的不就是死了算了?!」

这话,竟然没叫咱们唐大公子冒火,还挺认真的考虑了半晌,这才反问:「你这小胖子干啥要哥哥我『死做好人』?」

瞧口气,是有的商量。老实这下得实话实说了:「因为本家老奶奶要我出手杀了『天下三人』嫁祸给你;另外一条,则是要处决欧阳梦香姑娘……。」

这档子事,可是老字世家的最高机密。

老实愿意讲出来,结果只有一个:非照他的愿望完成不可。否则,就是咱们唐大公子这回非死不可。

唐大状元伸了脖子前瞻后顾,将所在的小饭馆看了透彻,嘿声回道:「你那两名手下没来?可见这事你想私了?!」

赵出行和东方流星没跟着,想来咱们四掌柜对眼前的提议想做到绝对保密。

「重点应该不是嫁祸给哥哥我吧?!」

唐凝风重重哼了好几下,这才道着:「我看你是不忍心对那位梦香大美人下手,是吧?!」

咱们老实四掌柜那张白胖胖的圆脸一红,也不搭这话,硬是坚持着:「唐凝风——,你到底死不死?!」

§§§

鼎冷世大小姐的心情真是有够糟。

那天去围杀柳家兄弟,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兵王离魂也就算了。更令她大小姐脸上无光的是,倚为左右手的「寒蝉」应秋水,竟然挟着自己落荒而逃。

真是「噤若寒蝉」,连个门道屁话都没放,简直让武林传为大笑柄。以后,她鼎大小姐如何在江湖中混?!

更可恨的是,姓应的小子这一跑竟跑了个老远,躲到这什么鸟县来?荒荒凉凉的没几户人家,真会气到一头乱发也不想理。

「喂——,姓应的,你到底要怎的?」

咱们鼎大小姐憋了一肚子鸟气,忍不住天天开骂着:「你可是发了誓要报恩,帮本小姐杀了柳破天那废人——。」

应秋水修养不错,从不吭声回答,只当耳边风。

偏偏鼎大小姐还记得她爹说过:「寒蝉,是绝顶高手。有一天妳能找着他帮手,就绝对要有信心!」

所以,要报仇,又非得捱着在姓应的小子身旁不可。否则,以她大小姐的脾气,没劈对方两刀后走人已经算是客气啦!

「柳破天到了灵石县——。」

应秋水很难得的开了口:「这里,边城县城离那儿近,又不会招人耳目……。」

鼎大小姐心情算是稍好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