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最大的敌人

第三百零九章 最大的敌人 (第3/3页)

局,我该怎么破?”男子的声音里,带着慵懒,又带着无奈。

魏炎半天不曾言语。这个局,看似好破,只需皇帝一句话;

却又着实难破,因为皇帝这金口,比哑钟还难开。

从始至终,皇帝,从不是一个枉开一面的仁慈人物,宁错杀一千,不放进一人;

何况,中间还搪着一个泯王,除非,有十足的把握钳制住泯王,否则,皇帝绝不会在表面上打破他与泯王的好叔侄关系的。

别说是一个殷明月,就是百个殷明月,万个心腹魏知行求情,也是无济于事。

这就是政治,这就是皇权,这就是残忍。

魏知行救明月,所面临的阻碍,不仅是盐矿或贩盐一事,有霍知州、有泯王,有刘嘉怡,还有-----皇帝。

这也是魏知行瞒着皇帝直接来向阳村的原因,这也是魏知行仍关着明月和不敢见明月的原因。

一句话,明月可以享受到最好的医治,吃最好的膳食,镣铐却不能除;监舍更不能出,一旦破了例,传到高高在上那人的耳朵里,不用求情,明月就会直接斩立绝了。

魏炎沉思了片刻,才黯然答道:“主子,您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从刚刚撒伤口之时,魏炎就已经知道,主子,定要救明月的,最起码要多一些筹码。就如同人身上长了脓,只有挑破了,才有好的可能。

魏知行淡然一笑,似自言自语道:“大树之虫蛀之痛,自然是刮树取巢,永绝后患。这一次,九死一生,却值得一搏。魏炎,你知道怎么做了?”

魏炎点了点头道:“恕属下愚钝,主子是让小的去挑拨大周与镇北将军之间的摩擦?”

魏知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然,又不尽然。泯王属地乐阳郡,即有铁矿又有盐湖,偏偏盐糊出了血荼鱼之事,久不得治;泯王私下建立了与周国的私盐商路,如今又有盐矿的传言,两叔侄之间早就恨不得杀了对方才得以安枕,只不过都不愿意先动手罢了,以免堵不住幽幽众口,一切,只少了一个引子而矣。这战乱,便是个引子,而引子的引子,就是大齐国少盐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第一被怀疑的,就是拥有私盐商路的泯王,这一招,不用再推波助澜,泯王这个屎盆子是扣定了。

魏炎暗暗竖了大指,这个“脓包”被挑破了,对于主子,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消灭泯王的成算,受益最大的,却是远在边疆的李放父子,他们在边疆积威尚在,即使过程可能艰难些,但最终一定会建功立业的,即使不成功,主子也会让它成功的,因为,主子,是输不起的。

主子的对手,从来不是别人,是他自己,和高高在上的那位。

主子,除了丢了刘嘉怡那次,就再也没有算计输过。

在外人看来,魏知行不思进取,不会审时度势,对皇帝若即若离;甚至为情远离朝堂,婉拒权势,游历四方,奢侈无度;对皇帝交办的事情,可以尽心尽力,却又似乎隐藏着自己的主见,说是心腹,却从未推心置腹。

只有魏炎知道,只有这样的魏知行,这样的皇后外戚,才换回了皇后与太子的地位平稳,才换回了魏家安然若素若干年。

这就是平衡,这就是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