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米 挑拨————

第080米 挑拨———— (第3/3页)

了。

“他倒是许了我……做他的侧室。可是我爹,我爹他死活不同意。小公爷他与夏巡不同,他是不会强迫别人的。我爹不同意,他也不会使什么手段,而且我这心里……”抬起头来,她定定看着夏初七,“楚七,他说他会好好待我,可你说做人侧室与妾室的女人,在男人的后院里,真能得个好吗?”

这个问题,夏初七很难回答她。

因为她与顾阿娇的价值观完全不同。

而李邈也是偏开了头去。很显然,也是一个价值观不同的人。

没有人回答她,顾阿娇咽了下口水,却又继续说。

“其实我这几日就在想,他要真是动点儿小手段,硬是逼了我爹把我许给了他,兴许他心里头是真的有我的,我也便应了。可他一听我爹爹不应,人就没了音讯,在我面前都没有露过面。今日原本不是我去魏国公府送药的,我就是想要见上他一面,却没有想到……没见到他的人,却惹了上了夏巡……”

安抚了几句,夏初七也无法给出她什么建议。

可是说着说着,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的又了旁的想法。

“阿娇,你往魏国府送的都是些什么药?”

顾阿娇的眼圈儿还有些发红,闻声儿一愣,好不容易才从自个儿的纠结中回过神儿来,仔细想了想,一个一个的掰着手指头说。

“有炒防风,有炙黄芪,有炒赤芍,有大生地,有炒丹皮,有牛角腮,有生槐花,还有炙甘草,还有一些红枣……怎么了?楚七,你在笑什么?”

撸了一把脸,夏初七弯了下唇角。

“我哪儿有笑,你看错了。”

“哦。”

犯了失恋综合症的顾阿娇,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

稍稍一想,夏初七瞄着她又问,“那你可知道,魏国公府里,干嘛要这些药?”

顾阿娇也没有多想,顺口便说,“应是府里有人生了病吧?昨日晚些时候,我舅舅过去了一趟,他回来也没说是谁得了病,只说此事不要多提。我对药理也只是初通,舅舅不说,我又哪里晓得?”

夏初七轻笑下,眯了眯眼。

“那你可瞧见那魏国公府里,有人得了肌衄?”

“肌衄?”

想了想,顾阿娇摇了摇头。

“我没有见着人。楚七,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随口问问,不是对药理感兴趣吗?”

实际上,她撒的那个过敏粉儿的症状,便是如同肌衄的症状一般,全身会布满了红点,像是皮下出血似的极为可怕,不过,却不是肌衄。

可如此一来,她也知晓了几分。

落雁街上刺杀她的人,应当就是夏廷德的人。

可他大白天的闹市砍人,第一可能不知道赵樽会在现场。第二,估计也是有两手准备,能砍死她自然是好事儿一桩。即便砍不了,也把这事儿的脏水泼给了宁王。等那宁王与晋王互殴,要是两败俱伤,那他拥戴的皇长孙赵绵泽,自然就会渔翁得利。

好精的算盘!

如果赵樽不灭口多好。

不是就可以反嗤回去了吗?

可赵樽那货的心思,她真是猜不透。

不过,既然他不是为了维护阿木尔,她心里头又好受了。

送走了顾阿娇,她与李邈步行出了狮子桥,准备雇一辆驴车回府。

不曾想,却在狮子桥的街口,看见了一辆东宫的马车。

小雨纷飞之中,那由何承安撑了伞下来的男人,一水儿月白色的锦缎袍子,一张温润如美玉的英俊面孔,一双温和如暖阳般的眼睛,一排护身保护的侍卫,将他辅陈得像画儿一样的清悠美好。

只可惜……

这人的里子,却不如外表那么干净。

心里冷笑着,她面上却堆满了笑容,上前行礼请安,笑眯眯地道。

“今日天气果然是好,长孙殿下也在这里赏雨?”

赵绵泽温和的面孔仍是带着笑意,“这雨大了些,先上马车再说吧?”

“长孙殿下,有事儿?”

“无事,我顺道送楚医官回府。”

挑了一下眉头,夏初七瓮声瓮气地唔了一声儿。

“不必了,下官的衣裳都湿透了……”

“楚医官不必客气。”赵绵泽微微一笑,“我原就是奉了我父王之命,要护着你安危的,先前听黄石回来说,你半道儿就下了车,就领了一个侍从,我怕不安全,便带人赶了过来。”

听着他娓娓而来的声音,夏初七不由眯上了眼。

若今儿的事换了那年那月的夏楚,只怕会感动得回去就烧香磕头,感谢佛祖让她的一片赤诚之心终于打动了赵绵泽,让他对她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侧眸?

可她不是夏楚,没那份儿闲心。

一拱手,她打了个哈哈,笑意却不达眼底。

“长孙殿下有心了,可……”

像是颇有些为难,她踌躇地拿眼儿去瞄他,却不继续。

赵绵泽唇角轻扬,“楚医官可是有难言之隐?”

夏初七轻笑了出来,唇角的小梨涡若有若现,面儿生生多出了几分羞涩来,“其实吧,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我家爷的性子想必殿下也晓得,他最是不喜下官与别的男子接触……即便这个人是长孙殿下您,只怕也是不妥。所以,下官还是自己回吧。”

一句话说完,也不给赵绵泽留面子,抬步就走。

“楚医官留步——”

果然男人都是属贱的!

夏初七终于顿悟了这句话。

不仅如此,这赵绵泽看起来是天生属于受虐型体质的人,越是不给他脸,他越是觉得你有脸了。暗自冷笑一声,她笑眯眯地撩看他。

“长孙殿下还有何指教?”

“先前楚医官说,与绵泽乃是好友,此话可对?”

啊哦,原来碰见夏巡了?而夏巡还真说了?

弯了一下唇角,夏初七也没有表现出半点儿难堪。

“下官权宜之计,还望殿下海涵。”

“无妨,能得楚医官为友……”

“长孙殿下!”夏初七打断了他要出口的话,抬眼看过去,“说起这事,下官便又想多一句嘴了。光天化日,强抢民女,那魏国公府的二爷仗的是谁的势,丢的是谁的人,只怕长孙殿下比下官更为清楚吧?长孙殿下爱重侧夫人之心天地可鉴,可若是您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呵呵,像我等听听也就罢了,要是一个不小心传到万岁爷的耳朵里,只怕对您和侧夫人将来长长久久的恩爱,会有些影响,长孙殿下以为呢?”

她这系话说得有些狠,有些深。

明里暗里,都是在指责赵绵泽故意纵容夏巡。

李邈听得心惊肉跳,都想去扯住她让她闭嘴了。

天家威严从来都不可冒犯,即便素有“仁厚”之名在外的赵绵泽,又如何能听得进去这样字字见血封喉的指责?然而,她这头担着心,捏紧了手里的剑鞘,那头赵绵泽面色青一下白一下,不仅没有发怒,却是生出一些懊恼来。

“楚医官说得极是,绵泽回头会给你一个交代。”

“长孙殿下说笑了,下官不需要交代。”

轻嗤了一声儿,夏初七只怕火烧得不够大。

若有若无的,她唇角又撩出一抹凉笑来。

“下官也就是说说而已,长孙殿下也不必为难。再怎么说,你们都是一家人,殿下你也难做,所谓,裙带裙带,有了裙带上的关系,那枕头风一吹,不什么事儿都过去了吗?呵呵……”

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赵绵泽难看的脸色,她心知火候已到。

“长孙殿下,下官告辞,再会。”

头也不回,她领着李邈,便大步从赵绵泽的马车边儿上过去了。那行路时的自信风流,不像一般男子,也不像一般女子,却是独有那一种不同于时人的自在,就仿佛那天地之间,唯有她一个人最为洒脱一般,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龙子龙孙,她都不打在眼睛里……

一直走到回头再也瞧不见马车了,李邈才松了一口气。

“你可真是胆大,你可晓得,今儿那席话,很容易掉脑袋的。”

摸了摸脖子,夏初七与李邈对视一眼片刻,吐了吐舌头。

“才不会,我还欠着赵十九的钱呢,他不会让我死的。”

看着她那小样儿,李邈哭笑不得。

“总之,楚儿,如今正是关键时候,我俩得小心些才是。”

夏初七心中一暖,揽了揽他的肩。

“放心吧,我懂得分寸。赵绵泽他……”

“如何?”

翻了个白眼儿,夏初七一叹,“不如何。”

……

……

承德院里很安静。

一安静,夏初七便知道,赵樽还没有回府。

他不在的时候,除了值扫的丫头太监,不敢有人在这里随意来去。当然,她除外。在外面淋了一身儿的雨,她与李邈衣裳都湿透了,回了屋,第一件事儿便是换衣服。

李邈比她害羞,换个衣服都躲着,看得夏初七直笑。

“你躲啥啊,我又不是男人。”

瞪她一眼,李邈犹自去了屏风后头。

耸了耸肩膀,夏初七扒光了贴在身上的湿衣服,套上了贴身儿的里衣,见李邈还没有出来,打了个呵欠。

“我躺一会儿啊,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她得趁这个时候,好好在床上与周公琢磨琢磨,怎么样才能挑起夏巡与夏常,夏问秋与赵绵泽,夏廷德与东宫之间的矛盾……京师的水啊,得越浑越好。

而最主要的,她的青霉素,该如何与赵樽说?

注意力放在那些事情上,她心不在焉的撩开了被子。

下一瞬,她条件反射的“啊”了一声儿。

只见被窝里,爬满了长相各异的大小蜘蛛。

丑陋的蜇毛,八条腿像要结网似的,打着翻儿的在被子里蠕动……

------题外话------

啊哦哦,谁放的蜘蛛啊?青霉素成不成啊?太子爷好不好啊?初七又要如何更深层的挑拨人家关系啊?这姑娘,不省心啊,大家爱不爱啊?爱么?明日继续——么么哒

【鸣谢】:

亲爱的【13971466178】、【龙人妈】,升级成为贡士,一个吻哈,香喷喷的。

亲爱的【范范424】,升级成为解元,龙门阵少摆,一个字就是谢。

(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