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刺秦·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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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遍四周,很委屈的点点头,随着仆人往另一个方向过去。

她记得那儿,那个方向,住着的是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长相挺好看,名字里似乎带楚字,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时代的楚国有关系。

到了那个“楚”公子处,一个年轻女子正在给他端汤,看到小正太,很是温柔的笑起来,朝他招招手,小正太朝“楚”公子行了礼,笑嘻嘻的凑上去扑在他怀里,眼睛却还不死心的望着即将关上的殿门外。

等关上了殿门,鹤唳也没法跟进去了,她猫在外头一个死角里,又开始猜。

看起来像是一家三口,古人普遍早婚,这也不奇怪,只是在这宫殿里的一家三口就比较显眼了,从秦王的年龄往下推,似乎小正太应该是曾孙辈才对,看起来也挺受宠的,聪明又可爱,还从小长在父母爷爷曾爷爷身边……

鹤唳破天荒的有了点宫斗细胞,以拳击掌。

“哎呀!该不会是我家凡凡的竞争对手吧!”

“才不是呢!”一个阴柔的声音忽然响起,鹤唳头皮一麻,猛地一躲,耳边劲风划过,头皮都差点掀起来!

她一个旋身从树上躲过背后一击,迅速拿出武器看也不看就朝身后的偷袭者甩过去。

她的武器是一根银丝两头缀着细刃,可远可近可攻可守,偷袭者显然知道她这一点,不得不幅度极大的躲开去,摇下一片长青绿叶。

逼退了偷袭者,鹤唳才能定睛看清来者,不由得挑眉:“哎哟哟,你!”

“有刺客!”那人却丝毫不个她说话的机会,落地后就地一倒,指着她大叫起来,听声音已经有了方言的语调,当即惊动一片花花草草!

周围拿着刀枪长戈的皮甲士兵纷纷涌过来,先不急着进攻,而是排排站守在门口,待一声号令后,齐刷刷的将武器对准了她,此时里面殿门方才打开,“楚”公子躲在人墙的后面,朝着那人叫了几句:“春#%归##%!”

小正太则在后面被母亲死死抱在怀里,他的母亲瑟瑟发抖,他却在臂弯间睁大眼睛盯着她。

鹤唳不是超人,她当然没法一个打十个,可也不会狼狈离开,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立春!立春!我服你!”

远处有人朝她射出弩箭,她拉长武器左右格挡,不慎还是让一支扎进了肩膀,她且战且退,丝毫不让其他人近身,可也不转身,只是盯着那个已经悠然站起来的女人,笑得极为开心:“哈哈哈!立春!真是你!不行,你这是要笑死我!你怎么这么厉害呀,我服你,我服我服!”

被叫做立春的人一身女装,长相极美,却带着股雌雄莫辩的味道,听她狂笑也不动怒,反而也笑起来:“鹤唳,居然是你,那就好办了。”她微微抬手示意周围暂停攻击,扬声问道,“谷雨你杀了?”

“送回去了!”鹤唳也停下来,还是不跑,微微喘着气,肩头还插着箭她也不理,任由血液潺潺留下,她一脸遗憾,“哪能随便杀人呀,他要接受祖国的审判。”

立春微眯着眼,看不出信还是不信:“我不会走的。”

“哈哈哈哈,这就由不得你啦!”鹤唳终于开始后退了,“我不仅要带你走,还要把你的小鸡~鸡一块带走~哈哈哈哈哈!立春!你对自己真狠,我爱死你了!”

“你要保护始皇帝吗?”立春完全不担心身后的人听明白始皇帝什么意思,直接问了出来,“听我一句,鹤唳,你现在的立场很危险,追随他,你除了能大一统,什么都得不到,只会被过河拆桥!”

鹤唳越退越远,她已经有点晕乎了,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假装思索着:“嗯,所以你是……打算另外扶持一个?”

“始皇帝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帝王!”立春提高声音,“和我一起干掉那个商人!我们可以开创秦帝国!更加辉煌的朝代!”她说完,冷笑一声,“还有,你以为你跑得掉吗?弓手!”

屋顶上突然出现一整排弓手,长弓如满月,纷纷朝天。

鹤唳着迷的望着箭阵:“哎呀呀,不枉我做刺客了,居然还有这待遇。”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鹤唳,你要的,不也是这个感觉吗?谷雨死了,是他无能,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信任,但我们可以有共同的利益!”

“你不做传销真是可惜了。”鹤唳轻叹一声,突然挥挥爪,“拜~拜!”

“放箭!”立春反应极快,立刻大喝,百箭齐发,如雨般落下,可落点处,已经不见人影。

“妈的……”立春冲过去看,发现那儿竟然有一汪小池,冰冷的池水中,不少箭枝漂浮着,还有未散尽的血丝在蔓延,池子对面,树丛还在晃动。

“……追!”她咬牙切齿,待后头的兵士搜寻过去,转头,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楚”公子带着士兵急匆匆冲上来,搂住她一阵嘘寒问暖,两人头碰着头,窃窃私语,无限温存。

殿内,心有余悸的小正太母子俩手牵着手走出来,看到此景,正太母亲面色惨白,正太却死死盯着那晃动的树丛和池子里晕开的血,紧咬牙关。

“嗯……”鹤唳抬抬眼。

“什么?”

“有人来了。”

“……”杭朝义一惊又一惊,简直喘不过气来,等反应过来时,他跳起来了,“那那那,那怎么办!?他他他他,他不能被发现,不行,他绝对不能死,不他已经死了,他的死讯不能传出去,一点点都不行,一点点,就算他现在死了也没风浪,但是,我的天,啊,不行!”

“已经来了哟。”鹤唳站起来,打开门,嗅了嗅,“啊,烤肉,还是热的。”

下午她已经把中午那块僵冷的烤肉吃了,还觉得自己抢了秦始皇的粮食,乐不可支了许久。

“怎么办?!”杭朝义到底还只是个历史研究员,遇到这情况真的就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痕迹都清理干净了怕什么,你,把他拖到旁边盖起来,披上他的衣服侧对着坐,我去外面看看。”

“能,能背对吗,更看不到!”

鹤唳噗一笑:“行啊,要我帮你削一下肩膀吗?”说罢,人一转就消失了。

杭朝义不及多想,把嬴政的尸体拖到一边用稻草盖着,脱了他的外套披在自己背上,本想背对着门坐着,琢磨了一下鹤唳的话,突然明白过来。

相比身量还没长开的嬴政,已经成年男子的他其实完全没有可以模仿的地方,但如果说有,那就是同样瘦骨嶙峋的侧面了,要说背部,就算再瘦,自然的发育也会让他有成年男子该有的宽肩。

他叹口气,很紧张的在侧边坐着,对着门的一面抹了点黑灰。

刚坐下一个缓神,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女人的手从门缝里伸出来放下一个盘子,上面是一陶碗粟米饭和一块炖肉。

她似乎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探,顿了顿,又往边上摸了摸,低骂了一声。

杭朝义看着她的动作,耳朵里全是自己心跳急促跳动的声音,他知道自己心理素质太差,可真的抑制不住紧张,他有种快窒息的感觉。

“秦弃儿,盘呢,碗呢!”她语气很急,相当不客气,“弃儿!汝敢贪碗盘!吾必不饶你!”说着,捋袖子就要进来。

杭朝义简直要石化了,他一眼瞥见脚边的堆起的碗盘,打结的脑子瞬间明白其中关节,敢情嬴政每天都在这等着投食,且从不与投食者接触,而是吃完等人收走盘子,再送下一餐的养狗模式!

竟然!这样!对待!他男神!千古!一帝!秦始皇!

杭朝义出离愤怒了,可他的勇气和怒火仅够支持他极为用力的用脚一划拉,中午的碗盘哗啦啦的飞向门口,陶碗碎裂在女人脚边。

听到碎裂声,他又怂了,怕女人冲过来打他,挨打他不怕,他怕露馅。

他极为不安的往门口偷瞥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他直接晃了一晃,差点没吓出脑梗来!

女人没有冲过来,而是骂骂咧咧的弯腰捡拾碎片,可就在她弯腰的时候,一个倒挂在她身后的人露了出来!

鹤唳!

她无声无息的倒挂在那女人的身后,嘴角微翘,看着女人的眼神带着点温柔和兴味,就好像邻家好奇爬墙偷窥的顽童一般,可只有杭朝义知道,一旦这女人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动作,将会发生什么!

他差点没回过神来,等转过脸的时候,脑海中总是挥不去某个倒挂着的人和那张温柔带笑的脸,其违和程度堪称恐怖,远比门口这个女人吓人得多!

女人显然只是个粗使妇人,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话,用的语言与现代大相径庭,杭朝义也只能勉强分析出来,却也从中得到了不少消息。

秦异人走了十年,赵姬对儿子也并不关心,所以在赵人看来,嬴政不仅是秦的弃子,更是爹娘的弃子,是以现在被称为秦弃儿。

我男神才不是什么秦弃儿!杭朝义的脑子只能被这样的言论刺激转动,他眼中的怒火也不知道是面前火堆的还是自己的,总怕自己若是一转头与那女人对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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